小曲
在傍晚涼風的吹拂下,我們來到山間的農家樂。
這是一個鄉村小院,收拾得淳樸幹淨。院子內外鬱鬱蔥蔥,綠樹像忠誠又可愛的守護神,佑護著農家的清爽和安謐。
枝頭的枇杷肥黃肥黃的,桃子努著粉紅的小嘴,誘得我們直流口水。主人見狀,幹脆摘一堆下來。於是,大家一個個都變成了饞貓兒。農家樂就地取材,全是綠色食品。更重要的,是有一個綠色的氛圍和環境。露天場院,木凳柴桌;清泉泡茶,山風送爽。
涼拌山野菜、清煮老豆腐、土豆燉土雞、紅苕粉蒸肉……道道香醇可口,吃得人嫌肚子太小了。喝的是農家自釀的拐棗酒,度數不很高,用銅壺溫熱一下,那酒香就擠著跑出來,專朝善飲者的口鼻裏鑽。
酒過三巡,縣委書記開始敬酒,他端著杯子,站起來,唱起了本地民歌《蘭草花》:
蘭呐草花;
不呀會開;
開在高山陡石崖;
叫了一聲哥;
叫了一聲妹;
帶妹一把上花台。
他唱得很動情,嗓音渾厚悠揚。
歌詞不複雜,但曲調悠揚,富有民間韻味,適合情緒表達。
酒醉人,歌也醉人。
書記唱著,其他人也合唱起來。
局長、科長、司機會唱。
洗菜的小姑娘會唱。
端盤子的大嫂會唱。
倒茶水的老爺爺也會唱。
這是一塊歌聲蕩漾的土地。
書記說:讓鄉村唱起來,讓農民樂起來,是我們生態立縣、文化興縣工作中的一部分。
我也跟著大家的調子哼起來,身上湧出久違了的衝動……
餐罷,夜深,乘車回城。
在下山的路上,我們竟然意猶未盡,繼續唱著《蘭草花》。
男聲、女聲、老聲、嫩聲,混合成一體。
蘭草花是一種不起眼兒的小花,但它開得隨意、開得自然;開得浪漫、開得快樂;開得無拘無束,開得招人喜愛。
這是陝南的蘭草花、這是旬陽的蘭草花、這是一個山區縣委書記領唱的《蘭草花》。
花與歌相生、歌與人同行,發自泥土的聲音動聽無比。
我們要把這歌聲帶到四麵八方去,讓它感染更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