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那個與自己同一所高中,很早便混黑社會的人嗎?外號叫誌子,因為在學校後巷欺負過自己,所以仍然記得。這張臉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顯得愈加成熟粗獷,她卻永遠也忘不掉。
“看來小喬妹妹記性不錯,居然還記得我。”不管現在多少風光或多少落魄,喬可遇和羅桑這些人,都是曾經見證過自己曾經走過的青蔥歲月的人,讓他心裏多少感覺有些不一樣。
喬可遇皺眉,更加弄不清狀況:“你們要幹什麼?”
“別緊張,我隻是想跟皇甫大少借點錢花花。”他臉上又出現那種痞痞的神情。
皇甫曜和丁瑞逼他幫派散了,淪落到逃亡的地步不是不恨,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他這個人黑道混久了,早就變得薄情寡性。
喬可遇皺眉,隻以為兩人聯手綁架自己,隻為求財。難道陶瑤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大概搞錯了,他有多少女人你應該很清楚,我不過隻是其中之一,他怎麼會在乎?我勸你不要花那麼多心思在我身上。”她直覺地反駁,聽似說服。
方誌恒卻笑:“真不愧是皇甫曜養的女人,說詞和口氣都和他一樣。”
喬可遇聞言抬眸,摸向小腹的手下意識地曲起。有些話雖然明知是事實。但是……難道皇甫曜真的能說出這些話?
方誌恒的眸子掃到她的手背,隻讓她覺得灼得難受。
他說:“我告訴他,千萬別這麼貶低你,不然我實心眼當了真,大的小的都撕票了,可是得不償失。”這話也是告訴喬可遇,不用費心周旋,他都懶得費口舌。
喬可遇護在小腹的手僵了一下,兩人目光從半空中相接。他的眼神明確地告訴喬可遇,他知道她懷孕了,所以很有把握地威脅皇甫曜。
“說起來小喬妹妹還真是有本事,我還以為你會跟在那個韓少琛後麵一輩子呢,沒想到卻攀上了他尊貴的哥哥,這可是比跟著韓少琛有錢途多了。如今又有了皇甫家的金孫,不止眼光好,還懂得把握時機。”他翹起大拇指仿若讚賞地看著她,完全不顧這些話如同刀子生生紮進喬可遇的心口上。
當年他也算對喬可遇垂涎欲滴,有些東西在當年那樣的年紀,越是得不到越惦記。若不是有韓少琛護著,讓他無從下手,這個女人如今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當年,他在高中橫行的三年裏,這也算是他在學校裏唯一吃的憋。所以提起韓少琛,他多少還是恨得牙癢。
這會兒見韓少琛當年那麼相護的女人,到底還是沒名沒份的懷了別人的孩子,尤其還是他那個親哥哥的,這也讓方誌恒心裏無比痛快。
喬可遇則瞪著他,心裏翻湧,卻也不再說話。韓少琛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是侮辱。
“乖乖的吧,隻要皇甫曜拿錢過來,將我安全的送出去。看在當年的情分,我不會太為難你的。”他說,不過他這樣的人哪裏會有信譽?
他說完便把陶瑤粗暴地拽出去了,外麵傳來上鎖的聲音。
喬可遇趕緊下床,雖然明知不太可能,還是檢察了窗子,果然是鎖著的,外麵還有防盜的一條條鐵欞子,想出去簡直不可能。
“汪!”還沒回神,窗外突然出一隻體型巨大的德國犬,頭映在玻璃上,張著嘴,散著熱氣的紅色大舌頭露在外麵,嚇得她差點跌到地上。
接著便是一陣震天的犬吠,她捂著心悸的胸口,看到窗子外起碼拴了四條巨型犬,全吐著舌頭,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仿佛隨時都會衝破玻璃撲過來撕咬自己,嚇得喬可遇嘩地一聲趕緊將簾子拉上。
目光搜索了一遍室內,所有的櫃子、桌麵上都是空的,連個水杯都沒找到,灑在床單上的飯碗都是外麵小飯攤上用的塑料碗,衣櫃裏也空空如也,她隻能頹廢地坐回床上。
夕陽完全隱沒在民居的房子後麵,空氣也漸漸冷下來。她扯了條被子蓋在身上,現在隻能期望皇甫曜能來救自己。
但是看方誌恒盯著自己的眼神,還有說那些話的語氣,他們之間似乎透著別的牽扯,並不像是僅僅想撈點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