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皇甫家的事已經成了S市的熱門話題,不止報紙、網絡,尤其是本土新聞,每天總要挖掘點什麼來播報。
尤其是今天,因為昨天皇甫禦路遭槍擊,險些喪命,這會兒自然又要大肆播報一番。新聞畫麵播到昨晚皇甫曜去醫院的情景,播報員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裏。
她手下的動作停了,目不轉睛地盯著。然後畫麵一轉,韓少瑋出現在屏幕上。他的神情很激動,話語之間雖沒有明說,卻像暗指皇甫曜謀殺。
喬可遇皺眉,身後已經傳來腳步聲,下意識地拿起搖控器轉台,卻不小心紮了手。幸好十字繡的針尖並不尖,沒有嵌進皮肉裏去。
她隻好將針收過,再抬起頭來時,見皇甫曜的目光還盯在屏幕上。依然是麵無表情,卻讓喬可遇心緊了緊。
“皇甫曜……”明知道他沒有那麼脆弱,還是不希望他有絲毫介意。
皇甫曜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她,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來。目光卻在掠過她手邊的十字繡時怔了一下,然後慢慢走過來坐下。
他指尖摸著娃娃頭頂的針腳,這娃娃繡得十分傳神,他可以想象到她當時的心情,應該很期待那個孩子的降生,不然她也不會這麼難以原諒自己。
他抬起頭來,喬可遇看到他眼中的愧疚,不知是對那孩子,還是對自己的,她隻有心虛地別過臉去。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來,喬可遇逃避地趕忙站起身,說:“我去開門。”
皇甫曜隻當她因為失去那個孩子仍不能對自己釋懷,胸口鬱堵的難受,便聽到門口傳來聲音。
“喬小姐,大少在嗎?”以前跟隨丁瑞的人站在門外,身後跟了兩人,對她一直都很客氣。
“在的,請進。”喬可遇側過身,將人迎進門。
皇甫曜轉過身來,看到他來有些意外。
“大少。”那人恭敬地叫。
“嗯。”皇甫曜應,示意他坐下來。
那人頷首,然後坐到沙發處。
“什麼事?”皇甫曜看著他問。
既然這時候親自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那人則看了喬可遇一眼,神色有些凝重,顯然是有所顧慮。
皇甫曜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喬可遇一眼,說:“沒有外人,但說無妨。”這話裏含了多少信任成份,怕是隻有對麵的人清楚。
喬可遇也沒有想刻意聽,她轉到廚房去倒茶。皇甫曜的事,她以前沒興趣,現在也不想過多的打聽。
盡管皇甫曜那樣說了,那人還是謹慎看了廚房一眼。而後伸出手,後麵跟來的小弟則將文件交到他的手上。
那人掂著文件袋,猶豫了一下才遞給皇甫曜,說:“昨天對皇甫老爺子行凶那夥人,我們已經找到了。”接下來的話都沒說,目光定在文件袋上,似乎難言之隱。
他跟著丁瑞的時候與皇甫曜也打過交道,皇甫曜對這個人也是很了解的,這會兒見他難得的吞吞吐吐,心裏也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沒有再追問,而是將牛皮紙袋的抽繩打開,然後將裏麵的東西抽出來,都是一些行凶人被打的照片,還有一些供詞,他目光從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體上掠過,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躍入眼眸裏。
聶蘭,他的眼神跳動了一下。
他臉色變了變,快速瀏覽過剩的幾頁資料,似乎不願相信,問:“確定?”
“千真萬確。”那人沉著地回答,事關他的親人,這件事他已經反複確認過。而且也能理解皇甫曜此時的心情。
而皇甫曜沒有說話,隔了一分鍾左右才收斂好情緒,抬起頭來看向那人問:“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大少放心,沒有別人。”那人回答,很忠誠地回望著他。
“那麼這些人都在你手裏?”皇甫曜問,眉已經微微蹙起。
“是的。不過為了永絕後患,大少,我們還是該盡快處理幹淨。”他說著,手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
喬可遇這時正好倒了杯茶進來,突然聽到這樣一句,又見到他的手勢,讓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拖盤上的茶杯也跟著響動,引來那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