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喬佳寧。”樓少東看著莽莽撞撞地進去,身影很快淹沒在人群裏,對他的喊叫也充耳不聞。
暗罵這個蠢女人。
喬佳寧是進去了,迪廳裏的音樂震耳欲聾,人擠人的亂哄哄,她好幾次都被喝酒的人拉住搭訕。好不容易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然後又開始撥江映月的電話。
環境很吵,根本也聽不太清,隻知道是在二樓。那女人也不想被炒,所以支支唔唔。
喬佳寧順著樓梯上了二樓,環境果然比一樓安靜許多,但是這麼多包廂,有的門虛掩著,大約可以看到裏的情景,也有人推門從裏麵出來,看到喬佳寧時不由多瞧幾眼,隻是那眼神讓人極不舒服。
到底是哪一間?她著急的像無頭的蒼蠅。
這時一群男人從走廊盡頭那間包廂裏出來,好像喝多了,七倒八歪地走著,有人還湊作堆地低語著什麼,不時發出淫穢的笑聲。
與喬佳寧擦身而過的時候,有個人還差點撞到她,喬佳寧慌忙側身,才避過了肢體接觸。
“兄弟,剛剛還沒爽夠啊?”他的同伴勾住那人的肩說。
“夠?一個女人伺候咱們一群?再夠味也行。”那人啐了一口。
喬佳寧聽到這裏,心上突然湧起不好的預感。她臉色驟變地地看向包廂盡頭的包廂,快步跑了過去,手剛擰開門把,突然感覺到腰間一緊,隨著身體的靠近,一股檀木香味迎入鼻翼,竟是樓少東。
“笨女人。”他低罵。
這時包廂的門已經被喬佳寧打開,她顧不得與他計較,轉頭去看房間裏的情景。
這間包廂的燈光閉著,音樂卻還開著,借著點唱機的屏幕閃爍的光線,卻看不到有人。隻感覺到空氣似乎有些酒或著鹹澀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喬佳寧突然不安。
樓少東見沒有危險,便放開喬佳寧,將包廂的大燈打開,燈光乍亮。
“啊!”沙發後傳來一聲失控的尖叫。
兩人這才看清楚包廂內的情景,地上滿地的碎酒瓶,吃的東西了灑在地毯上,其間還有散落的零碎布料,以及黑色內褲。茶幾的桌麵卻什麼都沒有,隻有幾滴鮮紅的血,因為隻有幾滴,所以更顯得醒目。
樓少東隻覺得眼前一個影子晃過,喬佳寧已經朝著沙發奔過去。
她驚恐地捂住嘴巴,看著沙發後坐在地上的女人,披頭散發,上身的衣服都撕爛了,上麵帶著許多觸目驚心的痕跡,下身的裙子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還帶著血跡。
過了那麼兩秒,喬佳寧才穩住自己。她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抓江映月的手。
“啊……”剛剛碰到而已,江映月就像受到什麼刺激一般尖叫。
“映月,映月,是我。”喬佳寧抱住她,眼睛裏都有了淚意。
江映月起初掙紮,喬佳寧卻死死地抱著她,一直重複著說:“映月,我是佳寧,佳寧。”喬佳寧安撫的聲音,與女性的體溫給了的她安全感,江映月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佳寧,佳寧。”江映月終於回抱著她,嘴裏無意識地喊著她的名字,嗚咽。
喬佳寧脫了自己的製服外套給江映月披上,可是仍不能完全遮住她的狼狽,眼眶都是赤紅的。
喬佳寧脫了自己的製服外套給江映月披上,可是仍不能完全遮住她的狼狽,眼眶不由赤紅。
樓少東看不清那邊的情況,隻看到喬佳寧脫了外套,結合包廂內看到的情景,便知道自己不宜過去。
“佳寧,佳寧,他們不是人,他們簡直不是人。”江映月隻死摟著她哭泣,就仿佛抱著唯一的一根浮木,嘴裏一直重複這樣的話。
江映月做這樣的工作,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她當年離開大學也是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但是作為一個女人,這種事永遠都不會因為習慣而被接受。
喬佳寧想到自己剛剛遇到的那五、六個男人,就覺得渾身發寒。她的手緊攥成拳,用力的顫抖,但是她卻隻能克製。因為此時的江映月更需要自己,她隻能選擇慢慢鬆開拳頭,回抱著江映月,手在她的背上輕拍,低聲安撫著,給予她需要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