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被他盯的頭皮發麻,隻好問:“樓少,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樓少東這才收回目光,抬腕看了眼表,說:“航班不知道要延誤多久,我忘了東西,要回去取一趟。”說著便站起身。
“可是樓少,如果如果飛機起飛時你趕不回來怎麼辦?不如讓別人送過來吧。”秘書著急地說。
樓少東看她的神色緊張,愈加覺得奇怪,她那樣似乎深怕自己離開機場。
秘書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一時僵在那裏。
樓少東也沒有再理她,逕自出了機場,駕著車子一路開回市區。
到達公寓時,發現客廳的燈又是關著的。有些疑惑,感覺喬佳寧應該不會那麼睡,難道是出去了?
思考著將大燈打開,先看到的是鞋櫃上的放置的鑰匙串,突然覺得不太對勁。目光掠過鞋櫃架子,發現她的拖鞋也不見了。
樓少東一驚,心裏掠過不好的預感。快步過去打開客房的門,發現喬佳寧平時所有私人物品都不在,打開衣櫃,行李箱都不見了。
好好的,為什麼會一聲不吭地離開?他掏出電話開始撥她的號碼,喬佳寧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狀態。
在機場時他隻以為是沒電,這會看到家裏的情況,他終於知道喬佳寧是躲自己。可是喬佳寧在J市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而且後天便要開庭,這麼做不是很沒意義?
思考著回到客廳,目光不經意地掠過茶幾上,便看到了上麵擺放的信封,他走去過去抓起來。薄薄的信封紙因為他的用力而撕開,露出裏麵一遝粉紅色的鈔票,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樓少東快速拿出電話再次拔號,問:“今天誰來過我家?”
“是夫人,樓少。”那頭老實地回答。
樓少東捏著手裏的錢,還有些不敢置信,難道這是母親給喬佳寧的?
應該是吧?不然以喬佳寧目前的狀況,如果不是傷了她的自尊,她又怎麼會冒險搬出去?
她現在在J市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他能想到的地方隻有那間出租小屋。他將手裏的信封狠狠地甩在沙發上,粉色的紙鈔灑了滿地。
他握著車鑰匙出門,藍色的布加迪一路行駛,很快到了喬佳寧租住的暗巷外。引擎熄滅,車子停在馬路臨時停車位上。他開門下車,慢慢走進那條黑漆漆的巷子……
喬佳寧的小屋內,老舊的空調機發出很大的聲響。這是前不久隔壁鄰居搬家時留下來,這個夏天讓她勉強過得舒服一點。
家裏唯一一張桌子上擱了電磁爐,上麵盛滿青菜和肉的鍋子已經沸騰。由於家裏隻有一張椅子,喬佳寧坐在床邊,而程式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
鍋子裏不斷冒出熱氣,將整個小屋都彌漫著白色的蒸汽,桌麵有兩瓶被捏扁的啤酒罐。夏天,真不是吃火鍋的好時候,兩人吃得大汗淋漓。
喬佳寧不知道是醉了還是被熱氣蒸的,臉頰帶著一抹紅暈。
“佳寧,別喝了。”程式捏住她抓啤酒罐的手。
這些酒原本是他為了解熱,在前麵大超市拎回來的冰震啤酒。他沒想到喬佳寧會喝,而且一連喝了幾罐,看起來很像在借酒澆愁。
喬佳寧的手被捏住,眸色裏帶著些許迷離。她盯著眼前這個男子,看著他俊朗的麵容漸漸變成另一張麵孔。
那個人鳳眸薄唇,臉上總是帶著他輕挑的笑。低垂下眼簾時,會發現他睫毛好長好長,不止長,濃密而微卷,薄唇微勾著,就好像給她貼創可貼的模樣。
“佳寧?”程式覺得她看著自己的眼眸流露出一股悲傷,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別的什麼人。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喬佳寧低語,手從他掌心下抽出來,一滴淚便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落下來。
“你到底怎麼了?”程式動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喬佳寧。
喬佳寧聽到他的聲音,終於回過神來。搖頭,她低下頭去,說:“對不起,我喝多了。”想要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可以是那些壓抑的情感居然在這一刻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