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雷娜轉過身,俯視著他——這麼做很容易,雖然站著的時候,達文也不比她高——說:“問題是,少校,原生蟲體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而且那艘船應該收到求救信號。”
“為什麼?”聽上去達文被弄糊塗了。
“因為他們是我們的盟友。”洛雷娜簡直不敢相信著還用得著解釋。達文在戰爭時期曾是位英雄。他所在的部隊為了護送一名法士(雖然沒能保住他的性命)全軍覆沒,隻有他活了下來。這次經曆是一筆無價的財富。
現在這位英雄隻是聳了聳肩:“我們確實一起作戰,但這也是沒辦法。他們一點教養都沒有。我們之所以能容忍他們全是看在陳風的麵子上,而我們之所以給陳風麵子,是因為他是被類人蟲撫養長大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原生蟲體的安危跟我們有關。”
“普羅德摩爾女王不這麼認為,”洛雷娜厲聲說,“我也是。”她轉過身去。站在這兒欣賞無盡之海真是太壯觀了,這比對著達文那張臭臉舒服多了。“我已經派人去請阿維諾船長和他的船員。我想聽聽他的說法。”
達文站起來:“恕我直言,上校,這事無關‘誰的’說法。阿維諾的船迷了路,好不容易才回到航道,我知道原生蟲體遭到了海盜的襲擊,但這與我們無關。”
“不,這與我們有關,”洛雷娜沒有轉過身來看他,“海盜並不在乎襲擊的對象是誰。他們可能襲擊精怪蟲體、原生蟲體、巨蟲、食人蟲、冰霜蟲體——甚至是類人蟲體。但是隻要在荊棘城附近出現了海盜,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
“上校,我已經被派到這兒來三年了,”達文有點來火了,“我用不著你跟我解釋什麼是海盜。”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也應該用不著我跟你解釋為什麼要幫助原生蟲體消滅海盜。”
一個矮個子列兵唯唯諾諾地敲了敲觀測室的門。他身上的製服出奇的大,可以給比他高一個頭的人穿。“呃,長官,有人想見你和洛雷娜上校,長官,不知道可不可以,長官?”
“是誰?”
“呃,長官,是阿維諾船長,還有一個我不認識。”
“那是施特羅沃,”洛雷娜說,“是我讓他帶船長到這兒來的。”
達文瞪著眼睛看著洛雷娜:“你把我的人像犯人一樣押到觀測室來是什麼用意?”
洛雷娜盤算著要給普羅德摩爾女王和諾裏斯將軍寫封信,申請把達文調到廚房去,“首先,少校,我認為向你的船長問話時,你應該在場;其次——平時你都把犯人押到觀測室來嗎?不是應該押到拘留室嗎?”
達文無言以對,隻好繼續瞪著眼睛看著她。
洛雷娜轉身對列兵說:“帶他們進來。”
列兵滿臉不高興地看了少校一眼,直到他點了點頭,才退了出去。
觀測室裏進來了兩個人。施特羅沃是洛雷娜認識的人中長相最大眾化的——中等個頭、中等體重、中等身材,還有棕色的頭發、棕色的眼睛和薄薄的胡須,看上去跟所有的成年男子都長得差不多。毫無特點的外貌讓他成了天生的偵察員:不論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走在施特羅沃身後的男人有著一張被風吹幹了的臉。他邁著沉重的步子,把地板都要壓彎了。他臉上布滿了皺紋,皮膚因為長年的暴曬變成了深紅色。
“阿維諾船長。”達文把椅子往後一移,“這位是洛雷娜上校。普羅德摩爾女王把她從拉摩派來,為的是調查海盜為什麼要襲擊原生蟲體的船。”
阿維諾皺起了眉頭:“我想這是顯而易見的,上校。”(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