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奇怪地看著我們:“你們怎麼會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去？”
我說:“自從上次他買那個什麼龍涎搞出事以後他就成驚弓之鳥了，生怕龍涎有毒或是有傳染病什麼的再鬧出事來。學校裏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覺得跟龍涎有關，別人得個腳氣他都懷疑是因為碰了龍涎的緣故。楊子蘭無緣無故懷孕，他肯定又覺得是龍涎的原因。”
“瞎說什麼，”老馬不以為然，“那水雖然邪門，但你們也太有想象力了，誰知道楊子蘭到底有沒有男朋友，沒有的話也可能是因為被……我們在這裏瞎說太不尊重死者了，還是不提了。”
秦漢吞吞吐吐地說:“你們不知道，這龍涎的來曆……”
老馬止住他的話頭:“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那些小說一樣的故事。破案之前你就別亂猜了，要是真怕是龍涎引起的以後就別買那些奇怪的東西回來。”
然而這個案子始終沒有告破，到最後警方連使楊子蘭懷孕的嫌疑人都找不出來，而且就連流產下來的胎兒都沒找到。
生態園的封鎖解除以後秦漢天天往那裏跑，神色不安地一轉就是老半天。我問他去幹什麼他說要去查楊子蘭事件的真相，我說生態園裏能查出什麼來，而且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反而像個嫌疑人。秦漢不聽，還是往那裏跑，我們也不管他。
一天晚上秦漢到很晚才回來，一進宿舍幾乎要癱下來，臉白的嚇死人。我們趕緊圍過去問他怎麼回事，他不說話，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給我們看。
視頻是在生態園裏的湖岸邊拍的，鏡頭抖得很厲害，還能聽到秦漢粗重的喘息聲，顯然他拍的時候十分驚恐。鏡頭慢慢地拉近水邊的一片草叢。隨著焦距的調整，畫麵漸漸清晰起來，隨後看到的東西讓我一下子就起了汗毛。
一個老鼠大小的東西匍匐在草叢裏，樣子跟嬰兒極其相似，但是身上有細小的鱗片。它用蜥蜴一般的動作趴在那裏，頭不停地東張西望，然後突然看向鏡頭。我看到它的臉頓時連眼珠子都起了雞皮疙瘩，那臉完全就是一張嬰兒的麵孔，嘴角呲出細小的尖牙，眼睛被手機的閃光燈一照反射出綠色的光，它看著鏡頭，然後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讓我在大熱天都渾身發涼。
接著，更驚悚的是它像人一樣站了起來，用嬰兒特有的那種憨態可掬的動作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還伸出兩臂像是求抱。鏡頭隨後一抖，拉遠了好多，明顯是秦漢後退了幾步。它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往地上一趴，做出野獸進攻前的那種姿勢，眼睛眯成一條縫，咧嘴露出兩排細小鋒利的牙齒。鏡頭又後退了幾步，呼吸聲急促至極，顯然秦漢已經嚇壞了。然而它並沒有進攻，而是再次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看了秦漢一眼，轉身向湖裏走去，一直走到水沒到脖子才停下來，轉頭看了一眼鏡頭，又露出那個詭異的笑容，然後一下子消失了，隻剩下水麵泛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我看向秦漢，問:“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漢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楊子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