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笙直言,在下看著她長大,熟知她生性愚笨,實是沒有接受您教導的福分。”楚笙突然搶白道。
閻王唇角微勾,眼皮懶懶地垂下,未置一言。
雖然蘇茴對楚笙說她傻的話十分的不滿意,但是她也不想日日去陰曹地府簽到。於是她也連忙點頭認同道:“是的閻王大人,大人您日理萬機,若是硬擠時間教育我這個什麼天賦都沒有的人,恐怕十個鼻子都會氣歪的。”
眾仙聽她一臉認真地貶低自己的樣子,接連吃吃地笑起來。
閻王用鼻子笑了一聲,“無妨,我身邊的人都是難調教的。”隨即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身邊的獠牙男,不知為何竟引得獠牙男蒼白的臉突然一紅。
蘇茴來不及品味和吐槽這讓人遐想的一幕,隻顧睜眼編瞎話道:“可是,閻王大人,我已經有師父了。”
“嗯?”閻王饒有興趣地問道,“除了本王,還有誰敢接手這燙手山芋?”
“這個……”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來的路上肖琴山對她說的那些話,便硬著頭皮小聲說道,“家師是紅顏穀穀主關秀。”這麼小的聲音,離這裏很遠的關秀應該聽不見。
遠處的肖琴山和茶葉沫一直在注意楚笙這邊的狀況,畢竟他們響動太大了,殿上眾仙目光大多早已聚集在他們幾人身上。而此刻,他們聽到蘇茴說出口的話,差點暈過去。
就算冷靜如表麵沒有什麼表情的茶葉沫,在他心裏也可謂是翻江倒海。他特別想現場剖開這女人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麼。要知道,女人靠近關秀,簡直就是死路一條。就算她之前沒引起關秀的注意,如今這話一說出口,便完全是覆水難收了。
“完了,關風流又要多一個侍女了。”肖琴山無限惆悵地搖搖頭。
再看閻王,他竟然在聽蘇茴那句話時愣了一下,而後輕歎一聲,道:“你……倒是招惹不少不好惹的人。關秀那孩子……你算是羊入虎口了。”
那也比天天向閻王報道強,要不然我身邊的朋友知道了,不得嚇尿了?蘇茴心裏得意地琢磨著,關秀不就是個女色狼麼,我也不差啊。
一直站在簾邊沒有形象地偷聽的主人公關秀,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倒是知道自己的形象臭的很,被別人說說也就無所謂了。但是明明自己還沒出手呢,那小羊羔怎麼自己就送上門了?
“可惡,本穀主可是永遠的主動方啊,怎麼能被她搶了先機!”他一腳踹向牆壁,黑著一張臉道。
蓮薰無語地看著扶著門框大受打擊的那道身影,恐怕那老小孩又感覺自己泛濫的控製欲被侵犯了吧。
跟眾人相反,楚笙這個家夥,笑容倒是明朗了許多,帶著充滿歉意的笑容向閻王道:“這樁事我倒是忘了,如今想想,閻王殿下還真是吉人天相,沒有受苦的命。要知道哪怕強如關秀,這些天也被她折磨得體無完膚。這狂徒可謂是天生劣質,若是費心教導她,不吐幾盆血估計她連大字都不識。”
蘇茴氣得腦袋上直冒青煙,不過同時她還在疑惑這畜生怎麼會為自己開脫。用女人的直覺對他進行各種角度的心理推測揣摩後,她得出一個結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閻王看了一眼旁邊撅嘴不爽的蘇茴,若有所思地擺弄了半晌修長的手指,而後開口道:“無妨,既然你我頗有緣分,我便贈你一物。”他手在空中輕輕一托,那張色彩低調的黃花梨木琴隨他手指的隔空牽引緩緩升起,悠悠地飄到了蘇茴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