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金心裏臥槽了一聲,不會真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幺蛾子吧?
如果真是,那個知府侄子他麼就是死不足惜的龜孫子!
這可是最後一天了,真要整人,第一天整那還不是最陰險的。
最陰險最可恨的,就是讓你辛辛苦苦煎熬那麼多天,付出努力過後,在最後一刻給出致命一擊,把你踹進深淵!
貢院門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扔了出來!
隨即有搜檢官當眾宣告,“香山蒼梧學子柳知夏,於科舉中舞弊,經主考官裁定,予以處罰!杖三十大板,驅除考場,隔去秀才功名,永不錄用,下三代亦不得參加科考!”
地上的人似已昏迷,一動不動,衣裳上能清楚看到血跡斑斑。
圍在貢院門口的人群,震驚過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陳秀蘭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娘!”柳玉笙忙把人扶住,“爹,小東家,你們先去把我哥扶回客棧,一切事情容後再議!”
一行人匆忙背著人返回客棧,柳玉笙給柳知夏喂下了些許藥水,未幾,人便幽幽醒來。
一看到柳知夏睜開眼睛,陳秀蘭便哭出了聲來。
到底沒躲過小人,知夏在貢院裏怕是受了極大委屈了。
整整三十大板啊!把人打成這樣!
“娘,我沒事。”柳知夏撐著安慰。
“你先說說,科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大坐在床頭,臉色沉沉。
他們家孩子絕對不會做出舞弊這種事情來,待他問明事情經過,他就去擊鼓鳴冤!
不待柳知夏開口,錢萬金就一腳踹上了旁邊凳子,“哪裏需要問,肯定是那個龜孫子搞的鬼!那個王八蛋,真仗著有個知府舅舅無法無天了!”
“先聽柳知夏把事情說一說,之後要怎麼辦,再行決定。”石纖柔攔著男子,免得他立即暴走。
柳知夏吸了口氣,慢慢把今日發生的事情道來。
入了考場,他便一直埋頭專注考試,兩耳不聞其他。
考場上有搜檢官,會一直在考場上巡查,隨時抽檢考生有無舞弊情況。
在他恰好完成試卷的時候,抽檢到他了,他根本沒明白怎麼回事,搜檢官過來翻了下他所在的考座,從桌子底下翻出一張夾帶來,上報給了主考官。
而夾帶上所書寫的筆跡,與他的如出一撤!
主考官認定他為舞弊,當即判下責罰!
他根本辯無可辯!
當朝對舞弊的懲罰極為嚴格,像他這般被杖責,隔去功名的還算是輕,嚴重的甚至要發放邊疆乃至砍頭!
柳大氣得呼吸不暢,胸膛起伏劇烈,“簡直目無王法!欺人太甚!”
這件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這件事情不能這麼算了,不能讓知夏背著這種汙名一輩子!我要去衙門擊鼓鳴冤!”說著柳大就往門外衝。
“爹,去衙門沒用!”柳玉笙把人拉住,“梁鈺敢做下這件事情,背後必定有人撐腰,衙門跟他是一丘之貉!這個冤我們自然要申,但是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