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林皓來信,約顧無卿去日曜城一聚,後者也欣然答應了。乘上普通的馬車,來到日曜城。
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多天了,成了顧無卿心中的一塊疤痕,顧無卿將其藏在心中的最深處,盡管有時候會突兀地想起,但他還是恢複了日常的訓練,甚至比以前更加努力了,有了這殘酷的修煉方式,他才能暫且遺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
林皓早早就在城門的人群中瞻望,顧無卿一到,林皓便跑過去。
“哈哈哈,顧哥,幾個月不見又壯實了許多啊。”未見其聲,先見其人,顧無卿一下子就聽到了林皓爽朗的笑聲。
“好家夥,你快到入途九層了吧?”顧無卿現在修為不比以前,一下子就能看穿林皓的修為。雖然還有入途十層、半步天尊這幾道坎,但還有一年的時間,林皓很大機會能晉升為天尊進入天閣學習。
“嗯,開學時應該能突破。”林皓含笑道。“走吧,這次你可要在我家住上幾天,我們兩兄弟盡興喝上幾杯。”
兩人在日曜城閑逛了好一段時間,其間顧無卿在一個小商販前停了下來,買了幾盒香煙,抽出來用火柴點開,“嘶嘶”幾聲,火焰開始蔓延,久違的香味彌漫口腔,煙霧從顧無卿的鼻端緩緩溢出,使他的臉變得朦朧可見。
“顧哥,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林皓嚇了一跳,也拿過一根,狠狠地抽了起來,卻被濃煙嗆到,彎腰劇烈咳嗽,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顧哥,為什麼你抽煙一點事都沒有?”林皓眼巴巴問道。
“不抽為好。”顧無卿隻說了四個字,他原本想借著香煙嚐試遺忘,但洛紫琴的笑臉卻不如所願地浮現在他腦海中。掀開他內心那最深的傷疤。
感情就是那麼一回事,不管你用盡多少種辦法,該忘得的總會忘掉,不會忘的怎麼也忘不掉。
“顧哥。”林皓喚醒了沉迷於回憶的顧無卿,隻見他神秘兮兮地將顧無卿扯在一邊,湊近顧無卿的耳畔小聲道:“我們去賭坊看看吧。”
順著林皓的指示,顧無卿看到了不遠處門口掛著深藍色旗幡的一座不大不小的賭坊。這個賭坊連個招牌都沒有,隻有旗幡上潑著白墨寫上一個“錢”字,門口也隻有一個小廝模樣的青年在站著招攬客人,顯然不是什麼正規的賭坊。
“可是,我們沒多少錢吧?而且賭坊有什麼······”顧無卿猶豫道。
“去嘛,我爸一直不肯我去賭坊,我長那麼大還沒看過賭坊時什麼樣子的呢。”林皓硬是將顧無卿拉扯過去,還沒到賭坊門口,小廝便笑著迎上來:“兩位少爺,想進來玩幾把嗎?裏麵什麼玩意都有,還有上等的果食、美酒,保證讓兩位少爺流連忘返。”
“帶路吧。”林皓挺起胸膛,裝作很硬氣的樣子。小廝眼前一亮,連忙將兩人引進賭坊。林皓穿的錦衣羅袖,腰掛香囊,想必也是個閑來無事的富家公子,這種人他見的多了,每每貪圖玩樂,揮霍如洗,找來這等客人,他的獎賞也自然不會少。
賭坊內陰暗潮濕,煙霧彌漫,三教九流皆彙聚於此,搖骰聲、叫罵聲賭鬥聲絡繹不絕,顧無卿環視四周,不僅有各式各樣的桌上花樣,如六博、樗蒲、塞戲、馬吊、押寶、花會等,而且鬥雞、鬥鵪鶉、鬥畫眉、鬥鷦鷯、鬥蟋蟀等鬥法也是琳琅滿目,空氣中還帶著動物糞便的味道,難聞至極。
不想賭錢的客人,二樓走廊還擺放著桌椅,瓜果珍饈不勝枚舉,也有包廂雅座,身材火辣、衣著暴露的美女在一旁伺候,妖嬈旖旎。
這不是個正規的賭坊。要是正規的賭坊,環境不會如此差勁,必定是明亮可見,富麗堂皇。美食美酒美女就更不用說了,而且還會有許多名貴的香料珠寶裝飾,各種明麵暗麵的交易,實力非凡的護衛,不一而足。
但是要在日曜城這種一線城市中開正規的賭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需要很大的資本、人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實力。別說天憂之尊,就是一個上應境的天尊,在大陸上也是極為難得的,呼風喚雨,可當一方豪強,開宗立派,廣納弟子。
當然,因為東陽學院是聖光帝國第二大學院,所以上應境天尊在其中,也不夠看,至少也得是天憂之尊才行。普通修士一輩子可能也看不到一個天憂之尊。
要知道,雖然東陽學院很多天賦極高的學生,四等天賦一大堆,三等天賦也不缺,二等天賦的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但是大陸上更多的天尊隻有五等天賦。平民百姓家中,天途儀式就像一場賭博,父母費勁家財為自己的孩子換取最低等級的天途儀式祭品,但真能成功覺醒的卻是寥寥無幾,一旦成功覺醒,哪怕是最低等級的五等天賦,必定會大擺筵席慶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