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局勢她早已經看不清,她一直以為她可以作為旁觀者,而如今,纏纏擾擾的一切像看似脆弱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的蜘蛛網一樣困在其中。
她何時這般狼狽,如那個男人所說,她要證明她在這個世上,要用鮮血來證明。?
尚帝隻是把她丟在這兒,他要她做見證,看來是時機還沒沒到,呆著這的這幾日,她急迫想弄清一切的心也平複下來,她有種預感,不久她能看清一切,還有那個她想見的人。?
而這邊一路向東行的高鐵麵和前朝餘孽交上了手,在看見那個不曾見過幾麵的嬌媚的女人,一身沉重的盔甲帶兵上陣,自然少不了驚訝,而在看見本是孝冷國南賢王的赫連煜時伴隨著的是濃濃的怒火。?先皇建國卻將一隻野虎養在自己身邊多年,那些父子情就是在這戰場上揮灑,用孝冷國一個個士兵的命來證明!讓他怎能不氣!怎能不怒!?
高鐵麵有多氣憤,這戰場上在他刀下倒下的人就有多少,他殺紅了眼,殺的不要命。原本孝冷的士兵就成壓倒性的給了前朝餘孽一個下馬威,每場都是以勝利而歸,卻在高鐵麵一口悶酒下口時,來人報,蘇土太子蘇夏逃走,讓高鐵麵一手將手裏的瓷碗生生捏碎。
?“這人,就是這樣給老子看著的,人看哪去了哪去了!”高鐵麵鐵青著臉,抓著一個士兵的衣領,像是要活生生的將他掐死。
?“將……咳咳,將軍,這蘇土太子太狡猾,將看守,看守他的人都迷暈了,才……”士兵在高鐵麵手下不停的打顫。?
“你他媽那個蘇夏身上什麼都木有,你給老子說看守的人都被他迷暈了!”高鐵麵狠狠甩開士兵,士兵磕在桌子上,暈了過去。?高鐵麵氣憤的一手拍在桌子上。?
副將夏樹也憋著悶氣,看了眼高鐵麵,張了張嘴沒說話。?王山臉色也是極不好,看著夏樹沒說出口,開口說道:“將軍,那蘇土太子逃了也就逃了,我們現在先滅了這些前朝的狗屁東西,然後再滅了他蘇土還不是正好。”?
高鐵麵皺了皺眉,緊抿嘴,沒說話,拍在桌上的手卻漸漸握成了拳頭,越來越緊。半晌,背著手出去,王山和夏樹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跟在高鐵麵身後。?
高鐵麵走出來,背著手仰著頭望著被夕陽照紅了一片的天。?
“將軍……”王山想再說話,被身旁的夏樹攔住,夏樹衝他搖了搖頭,再看向高鐵麵。
?高鐵麵眯著眼,良久,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亂了,終究沒守住,亂了……”聲音有濃濃的鼻音。
?這是一個鐵漢對國家的情意。?
蘇土和赫連煜同時攻打了孝冷,孝冷苟延殘喘熬不了多久了,這是子閻呆在這尚國的牢房聽到的最新的戰場的消息,從進牢房以來,她就進來時見過尚帝,自那以後?尚帝像是把她遺忘了,從沒出現過,而每天都有人來給她說這個大陸的所有消息,江湖,朝廷所有的所有。他待她不像一個牢獄人,真的如他所說她是個見證者。?
“姑娘,用飯了。”一個太監帶著幾個丫鬟走進來。太監開了門,幾個丫鬟將手裏的籃子拿進來,放在門邊,向子閻勾了勾身子又有條不紊的退下。?
子閻看著門邊的東西,跳下石床,正打算去拿籃子,靠近裏麵的其中一個籃子突然動了一下。?子閻仔細瞧著那個動了的籃子,祭血絲纏在手心,慢慢靠近,抬腿,一下將籃子的蓋子掀開,一個白白肥肥的毛茸茸的東西在裏麵。
小東西像也是被子閻嚇了一跳,本來挺著個肚皮,卻硬生生的抬起頭,瞪著圓滾滾的眼睛一副驚愕的表情看著子閻。?
子閻嘴角微微揚起,收起手中的祭血絲,開口道:“過來。”?
小東西想坐起來,卻無奈偷吃東西太多,撐著肚皮大大的,怎麼也坐不起來,偷偷掃了一眼子閻,見子閻一直盯著它,也著急,“嘰嘰……”直叫。
?子閻覺得好笑,胖胖的身子滾在糕點裏,都上了糕點的碎屑。
正當小東西還在拚命掙紮的時候,一隻手將肥肥的身子提了起來,整個身子吊在半空中,身子猛的一抖,將身上的碎屑全部抖落下來,脖子上力道微微一鬆,鑽進了懷裏。
“你怎麼來了?”子閻將鑽進懷裏的小黑又提了出來,放在膝蓋上,小黑乖乖的坐著,仰著圓圓的頭看著她。
子閻伸出手,戳在小黑的鼻尖上,小黑盯著那根手指,湊近仔細聞了聞,又淘氣的偏過頭,有爬到子閻的懷裏,爪子這戳戳那戳戳。
子閻輕輕手輕輕拍在它的背上,毛茸茸的白色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光澤,“他人呢?”
還一直亂動的小黑,聽見子閻這一聲似輕喃的自語,癱著身子,軟綿綿的趴在子閻懷裏,也不在亂動,嘴裏發出低低的呻鳴。
“他死沒死?”
小黑狠狠動了一下身子,低鳴的聲音變得尖銳,子閻隻是輕輕撫摸著它的後背。
“沒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