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舒適的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伸手摸了摸腦門,沒有發燒的跡象。
宿醉後遺症?
這勁頭也不對呀,乏力程度太猛了點。我掙紮著爬起床,腿腳發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坐起來。
目光無意識地在小小的房間裏遊曳了一圈,剛想收回目光,突然視線殘影裏閃過某條信息。我迅速將眼神投在藍色的組合桌麵上,隻見在筆記本旁擺放了一個黑色的錢包,而這個錢包我一直放在褲子口袋裏。
我心頭一驚,視線快速切換,翻亂的銀行卡、兩枚亮銀色的硬幣、掉落在地的黑色褲子。
我光著腿丫子衝到組合桌前,不死心地將空空如也的錢包翻了個底朝天,又抖落出一枚硬幣。
咣當的落地脆音在耳旁繚繞,仿若夕陽遠山敲打的鍾聲,同一時間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隱隱有個絮絮叨叨的聲音。
一個半月的生活費?
爸媽一個月省吃儉用的錢?
沒了?
都沒了!
不對,說不定小偷還沒走遠。
這個意識閃過腦際,我迅速地拉開房門向外走去,在外間和洗浴間地毯式地搜索了一圈,屋外空空蕩蕩。我仍不死心,又將外門拉開,便見陰暗的走廊空無一人,視線在腳下頓住了,又是一枚硬幣。
阿騰以前講過一個有關小偷的段子:據說小偷界有個行規,偷錢不偷空,失手不空手。
媽了個巴子。我從地上撿起這枚硬幣,在心裏暗暗罵道。
心裏拔涼拔涼的,還沒掙到錢,生活費就被偷光了。
這次真坑爹了。反手拉上門,打了110報案,隨後又給我媽打電話報平安。我媽的第一反應是給我打錢,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反應。在我媽心裏,我的小命第一,其他事情她都能揭過去。
聽完老媽一通絮叨,又給hr李發短信說了要請假。
捧著手機我突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說好的獨立,說好的不再跟家裏要錢,這才出來幾天就出了事。偷偷抹了把眼淚,將心裏的憤恨化成了行動,在qq發了個詛咒狀態——偷大爺我的錢,我祝你生兒子沒jj,生女兒沒mm。
發完狀態,我又將房間裏的東西查點了一遍,除了現金,其他東西還真沒偷。
我靠,城市裏的小偷比我老家小縣城的有出息,要是擱老家,我這手機和電腦準沒了。一般銀行卡和身份證,小偷倒是不會要,畢竟偷了也沒啥用。
折騰了大概10多分鍾,屋外的敲門聲響了,我猜到即將接見的是傳說中的報案警員。
在走出房門時,我的眼神無意瞥了一眼對麵緊閉的房門,一個疑惑浮上心頭——我搞出這麼大動靜,葉玲怎麼半點反應沒有?
隨後,這個疑問從警察同誌口中問了出來:“另外一間房間的租客跟你什麼關係?”
“公司同事。”
“在不在?”
“昨天這個點在的,現在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