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人在世間慢慢行走,黑暗裏探詢。
山穀裏的往事依舊,母親死去時美麗溫柔的容顏還在身邊。
天上狂暴的閃電和炸雷。
那條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
死亡!烈火!屍體!
所有的一切最後彙聚成飛鶴穀那小茅草屋外的青青碧碧的竹林。
……
猶如一個千年大夢醒轉,林風慢慢從沉睡中睜開眼睛。
還是傷心斷腸樓的屋子,他隻記得在看到那巨大凶猛的奇怪僵屍後就覺得全身難受,然後就是腦袋裏一響,之後他按酒什麼都不知道了。
難道自己一直都在昏迷麼?
那些僵屍呢?師父?
他跑出去,看到了什麼?
院內已經是坑坑窪窪,傷心斷腸樓的高牆已經不在,地上全是焦黑,小院裏的大樹不見了,兩個大坑都有幾丈寬。
不過對麵大廳坐的是誰?不是幾個師父還有別人麼?
“師父!”
他跑過亂亂的院子,幾步奔到廳內。
眾人正在商量是否還在玉陽城呆下去,聽了聲音大喜,駱金花第一個站起來,撲到門邊:
“風兒?你醒了麼?”
吳戈也撲過去,一把將林風抱起:
“臭小子啊,你可把俺給急壞了啊!”
林風臉上一陣疑惑,一旁的莫言笑道:
“你睡了十天了,嗬嗬,這幾天可把你三師父給累壞了!”
駱金花溺愛地摸著林風的頭道:
“醒了就好啊,風兒,餓了麼?師父給你做飯去?”
“師父,徒兒讓你們擔心了。”
戴小樓年齡最大,想到林風不日就要離開他們,卻也是不舍,道:
“哎,為師的也不知該怎麼給你說了,總之,你剛醒來,還是等吃了飯再說吧。”
駱金花眼圈紅了,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幾人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林風孝順聽話又聰明得緊,誰也不是十分樂意地讓心愛的徒弟讓給他人的。她一生不嫁,林風的出現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母性,卻早已把林風當作了自己的孩子。
林風疑惑道:
“師父,弟子不明白,可否告知麼?”
莫言擺擺手。道:
“還是吃了再說吧,嗬嗬。”
他笑得勉強,但想到以後林風必定有好的出路,一下也釋然了。
“咕咕……”林風一睡十天,肚子自然開始唱起來反調,駱金花才醒悟過來,馬上抹了眼淚,快步去了廚房。
這次駱金花做了很多菜,全都是林風平日愛吃的,林風胃口大開,虛行子笑眯眯地看著,也不怎麼說話,最後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虛行子道:
“孩子,你心裏有很多話想問,對麼?”
林風點點頭,然後看向駱金花,又看看其他幾個師父。
駱金花輕聲道:
“風兒,你試試運作真力看看?”
林風不明白所以,當下照平時樣氣沉丹田,但一試之下,四肢百骸內哪裏還有一絲真氣?他臉色狂變:
“師父,這……這……”
莫言走過去,拍拍肩膀道:
“莫要驚慌,且聽我們把事情給你說明了。”
當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好好對林風說明了。
林風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喃喃道:
“師父,你們……你們不要我了麼?”
他自打山穀驚變後,先是到了流波城,後上了浮雲山,最後到這玉陽城,所結識之人除了方天虎就是他的老師,現在好不容易以為有了一個安身之地好好學藝,誰知卻又要分開,他再也不想走,大聲哭起來。
在他心裏實在是把莫言等看作了自己的再生父母,想到學藝不成,落得個要轉投他師,卻是一百個不願意。
他自然還沒怎麼看到虛行子施展手段,卻心裏雖有親近之意,奈何從沒想到要拜他為師。他不知這乃是大機緣,當然是想和幾個師父一起來得自在。
戴小樓吐口煙圈道:
“傻小子,男子漢當以自身本事為重,闖下一番事業來,現在我們的武功你也記在心裏,這位虛行子爺爺乃是一位老神仙,如此機緣你不珍惜,卻要推辭麼?”
莫言笑道:“我們知道你舍不得,但你現在的情況又不適合練武,還是和這位爺爺一起來得實在,我們又不是以後不見了,用不著如此傷心。”
林風擦了眼淚,點點頭,卻又看向吳戈,那大漢道:
“嗬嗬,想是舍不得,卻真是無法,你還小,難道真要陪我們幾個老東西麼?”
駱金花輕撫林風頭發,道:“給你我劍法拳譜你可都記下了?”
林風點點頭,駱金花笑道:
“我們也沒有什麼東西送你了,那些拳法劍譜你就拿著權當個紀念,知道麼?”
虛行子哈哈大笑道:
“說來,老道士也是個大惡人了,嗬嗬,風小朋友,現在還不忙拜師,進我宗門卻是要到風雲宗裏才行。”
林風擠出個笑臉,回頭對眾位師父:“徒兒不會讓師父們失望的,以後徒兒一定回來看師父們。”
莫言等卻都是擺擺手道:
“罷了,罷了,你這次和老神仙去,我們也不會在這裏多呆了,如今的傷心斷腸樓還能住人麼?哈哈,現在玉陽城裏都道我們這裏是鬼樓了。”
幾人說了卻是哈哈大笑,戴小樓道:
“我們準備到藍川城去看看,也有可能到西南大江的光輝之城去。”
林風點點頭,暗暗記在心裏。
話不多,心裏都已經滿滿。
吃完後,虛行子無奈地拉了林風走到院內,四人知道這就要出發了,都送到院內,隻有林風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