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柱香工夫,門外弟子不敢稍離,那杜讓閑也是年齡一大把,隻是修道看不出罷了,在心中卻仍是虛行子的愛徒,心急之下,轉來轉去,也不知有多少次欲要闖進郎環小築瞧個究竟都被餘蒙,彭一清死死拉住。
“三師叔道法高深,想也問題不大,我等還是在此稍等吧,杜師弟,你且不可莽撞。”餘蒙語重心長。
“要是師父有什三長兩短,我可如何是好?”
他言語急切,弄得林風也不知如何想了,正思慮間,水簾中傳出話來:
“小畜生,想你師父早些死了麼?”
那聲音正是虛行子發出,他體內受了“七彩朱雀羽”的偷襲,又生生與僵屍大戰,法力大大受損,但方才自己二位師兄一起幫忙醫治調理,也已安心不少,隻是差了那靜坐調理工夫,現聽得外麵自己胖徒弟擔心操勞,心底讚這胖徒弟人胖心卻到底真心掛念自己這個師父,欣慰之餘,卻是語帶笑腔的罵了出來,那用意是叫諸人進去。
杜讓閑大喜,尖叫一聲,當先一個撥開水簾搶了進去,餘人聽得沒事,也都舒舒口氣,跟著進得郎環小築。
林風進得那洞,卻也是隻顧得上看虛行子了,怕這還正式拜入的師父有什麼事,但見得他神色如常,坐在石桌旁,滿臉高興,杜讓閑卻是跪在麵前,竟然時而抽泣。餘蒙和彭一清等見過自己師父後便是恭敬地站在一旁,林風卻不知該站還是該跪了。
他還沒入門,算不得是風雲宗門徒,在自己未來師父目前自然還用不著那些禮節,但林風卻還是暗暗記在心裏,現是嘴上道:
“爺爺,你可好些了麼?”
虛行子見他眼裏也是淚光閃現,語氣真摯,大是感動,道:
“隻是前日受了震蕩,經你師伯調理,現下是無大礙了。”
林風大為放心,心道:‘
“這爺爺倒真的呆我好極,這幾日飛下來,他卻是一點不透露自己受傷之像。是了,他是怕我擔心。”
虛靈子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不忌葷腥,這平白亂了我們口味,今天你們三師叔回來,我們就在這小聚一下,你們幾個小輩也好好聊聊。”
大家又說了些其他,虛行子又說了些其餘路上見聞,林風這才有空閑打量起這郎環小築來。
這是一個天然的巨大石洞,隻是已見人氣數百年,到處是人工花草種植,中間一個錦繡山河大屏風,那後麵隱約是一排書架,洞頂鑲嵌了上百上千顆夜明珠,珍珠,瑪瑙,翡翠,祖母綠……簽定寶石成色這樣的知識從前杜夢恒也曾教授過,林風識得這些寶石珍珠,心下越是詫異。
山洞漸不現形,人在山洞中根本不感覺是天然而成,那大屏風旁邊卻是幾根巨大的鍾乳石,直直插上頂部,也不知到底有多高。
一個巨大的石製圍棋盤擺在左邊,上麵零星放了些棋子,黑白爭殺。
林風後來才知道這是風雲宗議事小聚之地。
彭一清站定了,手裏卻是托盤酒碟,笑道:
“三師叔,這次你終於給我們找了個師弟回來,嗬嗬,該慶祝呢。”
杜讓閑大鬧道:
“哼哼,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親小師弟啊,哈哈,你就羨慕去吧。”
餘蒙不像這二人般跳脫,微笑道:
“杜師弟,你這話就不對了,有了新師弟,也同樣是我們的師弟呢。”
虛玄子哈哈笑出聲來,聽幾個小輩說得有趣,也打趣道:
“對,對,對,我們風雲宗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新徒弟,三師弟可不能藏私,徒弟嘛,哈哈,可就分了哦。”
虛靈子也忍不住笑道:
“這話雖然有些好笑,但我風雲宗也不是其他門派,哪有那麼多臭屁規矩的,以後但凡有什不懂,我們三個隨便哪個都是你們師父。”
虛行子聽了,兩眼圓瞪,最後也是沒了言語,他師兄之言倒是說到內心去了。
林風一直也不說話,這時倒盯著桌上酒壺道:
“敢問二爺爺,這酒壺可是金縷銀線九天壺麼?”
虛玄子大奇,道:
“你認得麼?不錯的,這正是金縷銀線九天壺。”
林風搖搖頭道:“我隻在書上見過,真物卻是沒看過,今天卻是開了眼界。”
虛玄子存心要考考林風,眼睛鬼奇地眨巴兩下,道:
“你倒說說這金縷銀線九天壺的來曆?”
是浮雲山,杜夢恒曾多語酒論,一些時候倒也常談酒器,林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