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阿悅和杜文輝的目光再次在空中對上，彼此卻在對方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意味，再看了看對方身邊的女孩，同時苦笑了一下。都是妹妹惹的禍！
——
1999年，米蘭，私立xxx貴族學校，高中部國際學生公寓。
“楊，你這個風流的家夥終於知道回家了嗎？又是一夜不歸……一定是上帝派你來和我們搶奪美女的。真不敢相信你來自華夏那種保守內斂的地方。過幾年全意大利的姑娘們都會愛上你了……”
被指控為“風流”的黃皮膚少年表情有些呆滯，直接將自己甩進沙發裏：“shit，我又不是信徒，上帝他老人家憑什麼派我做這麼重的活啊？克勞迪奧，地球上沒有真正的光明教徒了嗎？”
克勞迪奧在前胸劃了個十字：“那當然了，在教堂時連我都是很虔誠的呢，至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臨時抱佛腳’的人要強，想你這種無神論者不可能理解——”說著看了楊一眼，這一看不打緊，立刻驚叫起來：“——噢！天哪！我的上帝！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楊”的聲音很輕很慢，仿佛是從天邊飄來，諾大的客廳隱隱蕩起他的回音：“我變得怎樣了？說來聽聽。”
“上帝啊！你現在的樣子……你的說話……你的表情……簡直像神父一樣！不，是主教！我發誓！你現在說自己是紅衣主教我也會相信的！以主的名！”
克勞迪奧一副見到史前恐龍的表情，看著沉默不語的楊，費力地吞了口唾沫：“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上帝原諒我！該不會你昨晚是去和修女約會了吧？然後你就受到感召皈依了？”
楊悅不由得笑出聲來：“那是東方一個叫‘觀世音’的菩薩幹過的事情——我又不是凶暴的國王，沒那麼大麵子……”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說：
“其實——”
“我是降臨人間的光明智天使！”
“我本來是惡魔那頭的！”
“我昨晚和幾個吸血鬼伏擊了一隊主教和騎士，搶走了一個天使用過的神器，聖劍，認我為主了！然後我就覺醒了，棄暗投明了！”
楊悅臉上寫滿了嘲諷的表情，但身上的聖潔氣息似乎沒有受到多少破壞。
克勞迪奧逐漸從思維短路的狀態中恢複了一點，對楊悅迥異於以往的古怪氣質依舊疑惑不已，聽到這荒誕的解釋，反而如釋重負般歎了口氣，笑道：“這種話才是你這種家夥該說的，哈哈，上次你打爆了一堆街頭混混，說是從外星係來到地球拯救世界的超級亞賽人，上上次英雄救美搞定一個馬來西亞來的混血兒，說是東方仙界下凡泡小龍女的蓬天元帥，上上上次……上帝啊，一定是哪個教會女校的姑娘……楊，你應該拿奧斯卡，還有金棕櫚、金熊、還有你們的金馬……”
楊悅的臉上也掛起冬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嗬嗬，入戲太深了麼？收放自如還需要磨練啊……以後我要是破產了，你可一定要投資讓我去拍戲啊……”
解除了心頭的疑惑，克勞迪奧很配合的進入猥瑣的意淫狀態：“沒問題！到時候找我，在巴西咱家也是雄霸一方的主！給你介紹幾個名模……身材超辣的！還有裏約熱情似火的沙灘女郎……”
楊悅有些心不在焉的談笑了幾句，起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口中很隨意的問道：“克勞迪奧，你聽說過烏列這個天使的名字嗎？”
“烏列？沒什麼印象，嗯，好象《失樂園》有寫過，裏麵說得挺猛的吧……楊，你怎麼會知道烏列的？”
“……嗬嗬，沒什麼，說米迦勒加百列什麼的反而名氣太大，怕吹牛吹爆了。找個冷僻點的防止露餡。”
克勞迪奧作了個鄙視的手勢：“f**k，你以為真有人信啊？隻要mm喜歡你，就算你說自己是耶穌的弟弟也沒問題的！”
楊悅腳下一個趔趄，回頭驚訝看著自己的南美室友：“媽的，華夏還真有人這麼說過！”
“上帝啊，原諒這些風流的異教徒吧……楊，你認識他？他泡到那個mm了嗎？”
“他的初始目的是建立一支武裝顛覆政府。曾經占據了小半個國家……然後他豪華的宮殿裏有了無數的美女……”
“……”
——
2001年，瑞士洛桑，一間裝飾豪華的小會議室裏。
一個肥胖無比滿身贅肉的中年白人獨自坐在首位上，雙眼目光沒有焦距的投向對麵牆壁，看起來像在走神，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叮鈴——”桌上的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中年胖子回過神來，摘起話筒。
“是地下世界理事會的主席莫裏先生嗎？我是埃特姆。”
“是的，我就是莫裏，埃特姆先生，非常感謝您給我這次與你直接通話的機會。對了，那張至尊黑卡您收到了嗎？”
“收到了，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我以後使用它的可能性很小。莫裏先生難道不覺得浪費了嗎？”
“那是埃特姆先生應得的待遇。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閣下難道真的決定永久退休了嗎？”
“連老邁的飛人都可以重返球場，未來的事情，誰能確定呢？但是，我目前確實沒有留下或者重返地下世界的想法。您應該想象得到，我在現實中有其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