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聲的時候傅言很是詫異,知道她住在這裏的人沒幾個,公司除了小葛就隻有蓓蓓和佳佳知道了。
猜想也許是房東或者小區保安有什麼調查吧,挪開放在腿上的筆記本,趿拉著拖鞋跑出去開門,透過貓眼看清來人,傅言傻愣和震驚的時間幾乎不超過三秒,就把門打開對著來人笑意吟吟:“真不愧是駱羽翎。”
因為工作的關係,她早已學會了麵對突發事件時該有怎樣的靈活處理方式。
就像蓓蓓說的,你怎麼可以問“為什麼”,你應該想想“怎麼做”。
雖然這樣對待自己貌似有些殘忍,可又何嚐不是減少自己受傷的方式,傅言一直在學著這樣做,即便她遠遠不能像蓓蓓那樣,可以理性到極致,又可以瘋的毫無厘頭。
駱羽翎對她的反應也是意料之中,他早已習慣了這個女人用微笑築起的保護牆。
推開門自顧著走了進去,靠著茶幾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傅言關上門,仍是笑著在他對麵坐下。
“有什麼事?”好吧,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很愚蠢,不過,他們需要好好談談。
“別生氣了,跟我回家吧。”
“家”,很溫馨讓人聽著很舒適的字,可是那個地方,從來就不像家,現在就更不像了。
傅言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麵這個高大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像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自以為是。
當然,傅言不得不承認他有以自我為中心的資本。
“我沒有生氣,隻是想通了一件事情。”
“沒有生氣?”這讓駱羽翎覺得不可思議,不生氣,那她這是發的什麼脾氣。
“是的。”傅言坐下來,給自己和駱羽翎泡了一杯熱茶,捂著溫暖的玻璃杯,傅言看著駱羽翎認真道,“羽翎,我覺得,我並不愛你。”
駱羽翎剛要端起茶杯的手輕顫,隻有八分滿的茶水還是潑了出來,灑在他冰冷的手背上,他卻並沒有將手收回,靠著杯子,目光略帶驚訝的望著傅言,此時她正靜靜的喝著茶,與以往一樣靜謐溫和,隻是半步之遙,突然讓他覺得這個女人離他好遠好遠。
言言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也是氣話?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貌似有一個詞,叫咫尺天涯。
見駱羽翎望著自己,並沒有要說話的樣子,傅言抿了一口茶,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睛,低聲道:“那晚在w市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覺得我應該會很生氣的,可是我看著你們很久,甚至試著刻意在自己的身上尋找著這種情緒,可是沒有,我找不到那種微妙的感覺,看見你跟別人一起,我居然完全沒有感覺……”
見到駱羽翎的臉色難看起來,傅言下意識的閉了嘴,靜靜的看著他,像是在犯人招供後,等待著審判者的判決,隻是在這場審判者與被審者的對決裏,沒有坦白從寬,也沒有抗拒從嚴。
駱羽翎果然是駱羽翎,他的驕傲生來就似不容別人挑釁,隻是懶懶的站起身,目光注視著傅言,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瞬間讓傅言自覺的縮回沙發去。
而這個令她感到強大壓迫感的男人居然沒有氣憤或者甩甩袖無所謂的離開,竟是繞過茶幾,兩手撐在他身側,將她整個人圈在了他的範圍內。
這個季節,連呼吸都如此冰冷麼?
縮著脖子,傅言有種被眼神淩遲的森寒感。
傅言目光一霎不霎的注視著這個離自己極近的俊美男人,在駱羽翎麵前,反抗於她而言,仍是有那麼些不習慣呢。
她等著他說些什麼,說分手吧,說你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或者說,啊,我也正有此意呢,那我們就這樣吧……
喂喂!隨便說些什麼啊……
驕傲如駱羽翎,果然在任何時候都讓她捉摸不透,在他的禁錮裏,她覺得自己像是待宅的羔羊,在想著是奮起一搏還是乖乖道歉時,冰冷的衣袖掠過臉頰,“砰”的一聲,門被打開又緊緊關上,整個世界都似和平了。
忽~果然新鮮的空氣現在才開始流動!
傅言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手心碰上額頭,原來滿手細汗。
為自己的反應感到好笑,一眼瞥到臥室裏還開著的筆記本電腦,瞬間站起來跑回房間,去開門時還掛著遊戲,把號停在了自動開啟陣營的區域,隻有傻子才會在這裏掛機,站著被對立陣營的人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