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山巔,雪山腳下,石屋三間。繁葉道長端坐主屋炕上,吞納吐息。
“師父,快瞧,徒兒給您弄好吃的來了!”
紅衣少女拎著山雞野免蹦跳著跨進門來,銀鈴般的笑聲,成功的喚醒繁葉道長。
繁葉道長原本甚是欣慰,複而想到一葉道長的求助,眼裏又是一片暗淡。
“沬兒,將東西放下,為師的有話跟你說!”
“師父,您說,沫兒聽著的呢!”
沬兒將獵物放下,跳到炕上坐到繁葉對麵,順手將酒碗裏的酒一幹而盡。
“師父,說呀!”
沫兒扯著衣袖將嘴角的殘酒拭去,一雙美目黑白分明,波光閃閃,靈動秀美。
“沬兒,轉眼你就長成大姑娘啦!”
“師父,您怎麼啦,今天太多愁善感了吧,沫兒跟著師父十年,肯定是要長大的呀!”
“究竟有啥事兒,您快說,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
繁葉道長被徒兒一頓搶白,臉上陰晴不定,晦暗不明。自己把雲陽侯府的嫡出姑娘教成這樣,她還回得了家麼?
“師父,您怎麼啦?”
沬兒伸手在繁葉道長眼前搖呀搖呀……
“死丫頭,沒大沒小,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像什麼話,別忘了,你可是雲陽侯府的嫡出小姐。”
沬兒噘嘴好生委屈,師父這是怎麼啦,從前可不這樣的。
繁葉道長無奈,搖頭歎道:“沫兒,帶著這個去吧,昨晚接到一葉道長求助的書信,你姐姐中毒雙目失明,隻缺這一味藥了!”
“不走,您這是要趕我去哪裏?”
沫兒一見這似乎是真趕自己來的,忙腆著臉說:“師父,沬兒走了誰給你做飯縫洗衣裳,您別趕我嘛!”
“死丫頭,為師的何時指望你做飯縫洗衣裳了,趕快把這藥送京都去,別耽誤了你姐姐治眼睛,再說你一日大過一日,怎麼能總是困在老道這裏,也該是你回家的時候啦!”
繁葉道長哭笑不得,還做飯洗衣呢,老道還是敬謝不敏的好。
沬兒見師父表情別扭怪異,禁不住一陣好笑,想到自己做飯差點將廚房給點嘍,縫補衣裳卻又把扣子弄得顛三倒四,洗出來的衣服跟沒洗的一樣。
“嘿嘿嘿嘿,師父,好吧,徒兒這就起程!”
沬兒摸著鼻頭,幹笑道:“您說徒兒帶什麼兵器要好些?”
說話間,沬兒眼瞅著師父身邊的寶劍,眼饞得不行:平日碰一下都不行,這次出遠門,總該給我了吧!
“沬兒,女孩子家整日舞刀弄劍的幹嘛,你拿這個去。”
繁葉道長取出一個包袱,取了一根金絲腰帶,運功一抖,腰帶變成金鞭。
“沫兒的兵器為師早已準備妥當,這個不用時就是一根腰帶,用的著了便是金鞭,這多好呀!”好歹不算舞刀弄劍了吧!
“可是師父,人家還是喜歡用劍,您就賞給徒兒行不?”
“想用劍?你順手撿個樹枝都成,這個你就不用想了啊,快去吧,你姐姐的病不能擔誤。馬在外麵拴著,你帶著赤焰去吧!”
繁葉道長將包裹塞給沫兒,起身送到屋外,將沫兒拎上馬背。
“沬兒,此去雖說路途遙遠,又值戰亂,但也免去了你姐姐辛苦跋涉,徒兒凡事應小心謹慎,切記不要在外跌了為師的名頭!”
繁葉道長不由分說,一拳拍在馬屁股上,赤焰立刻揚蹄嘶聲,飛奔而出。
“師父……”
“沬兒還會回來的……”
赤焰跑出老遠,沬兒的呼喚還回響在耳畔,激繁葉道長差點兒老淚橫流,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