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回 虎威(1 / 2)

上回說到趙虎自去石場做苦役多日未歸。那石場看守乃秦縣令一外甥喚作曹鬆宇,因長得眼歪目斜人送綽號‘歪眼兒’,這歪眼兒平日好酗酒逞凶,場中勞役沒少受他氣。

這天,歪眼兒正處帳內飲酒,三碗酒下肚,麵色潮紅,忽聞部下慌張來報道:“大人不好,石場有人正鬧罷工!”歪眼兒一聽,把眼一歪,大惱,提了鐵鞭便往場中奔去。

當下正值正午,烈日當空,驕陽似火,路旁柳無彩色,犬無仰頭。

待歪眼兒到時,見一群勞役正衝撞看守,為首之人正是趙虎。歪眼兒提鞭上前喝道:“誰敢在此尋事!”趙虎見此大聲道:“如此熱天,卻已有多人昏厥,怎得不讓人喝水?!”

歪眼兒剛喝了些酒,酒勁上來,嘴裏道:“呸!就你等這醃臢鼠輩還想喝水!鞭子倒有!”說罷提鞭要抽。

一鞭下去還未落聲,卻被趙虎當空抓下,任奪不動,隻得扔了鞭子,眾勞役皆笑。

歪眼兒見失了麵子心中更惱,把眼一歪,大聲道:“來人,拿碗來!”眾人以為是要取水。卻見歪眼兒把碗置於地上,當場撒了泡尿,指著趙虎道:“你不是要喝水,來,把它喝了!”眾看守大笑。

卻見趙虎把那球一般大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歪眼兒見道:“怎得?還想打我?”見那拳頭上裹著些破布條,又道:“你這手裏藏了什麼,快與我拆了看!”

趙虎是條硬漢,哪受得這氣,之前看那呂家份上尚不與之計較,如今也管不得那些!當下道:“真個要看?”歪眼兒道:“快拆,囉嗦甚!”但見趙虎將那手上破布條一一取下,露出一塊手掌大小龍頭紋案胎記來,卻似刺青般雕得栩栩如生,靈動萬分。原來趙虎從小急躁易怒,卻和這胎紋有關,家母惟恐他惹出些許亂子來,故用布條將其包住,並告誡凡事忍讓三分萬不可與人強出頭。

趙虎將這白布條一拆卻真個兒變了個性子,哪管得些許,拿起腳下那一碗髒水直往歪眼兒臉上一潑。那歪眼兒大叫一聲,抽刀便往趙虎腦門砍去。趙虎卻也不躲,未及刀落縱身向前一個箭步揪住歪眼兒,隻一拳正打在那廝左臉頰上,打得頜骨錯位,血肉橫飛,那腦瓜似陀螺一般在頸上轉了三圈才停回原位。

歪眼兒應聲倒地,哪還有氣?眾看守見趙虎隻一拳便將頭領打得斷氣,大氣不出,隻顧後退,哪敢向前!趙虎也不傻,自知惹了禍事,隻怕累及他人,隻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殺了人自去縣衙投案,與他人無關!”說罷,頭也不回徑直走出石場而去。那一眾衙差隻敢讓路哪裏敢攔?更不敢去追!

趙虎一路急奔,到了家中幾近傍晚。趙母見其形色匆忙,問道:“我兒為何如此匆忙?”趙虎忙跪下道:“兒對不住娘!娘且收拾細軟,快隨我去!我犯下命案,殺了官差,不時官府便會派人來拿,時下城門未關娘速隨我出城去,另覓生路!”趙母聽罷大哭道:“我便知會有今日!這如何是好?!也罷,你先去呂家道個別,我自收拾一二便與你去!”

趙虎起身趕往呂家,呂家離此不遠,趙虎幾處拐彎便到了呂家,見了呂母便將事情說開,又告知來意,卻聞呂育枉死,悲憤萬分!呂母平複些心情言道:“虎兒!我與你一見如故,我喚你聲虎兒,欲收你做義子,你可情願?”趙虎道:“呂家大恩,沒齒難忘,有何不可,隻是未盡得些許孝道!日後不知還能遇否!”呂母道:“天見尤憐,定能相遇!”趙虎忙下跪道:“義母在上,請受孩兒一拜!”呂母側身扶起趙虎,又道:“幾年前我有個故人喚做樊薈在莒縣做些買賣,我與你書信一封你可先去投奔他處。”呂母隨即交待了書信,命管家拿了些盤纏和幹糧一並交與趙虎,又命人備齊馬車送趙虎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