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中年漢子的屍體,胸中正中插著一把刀,估計是這家院子的主人。
沈傾城大驚,疾步過去看時那漢子已成冰雕!
再後頭看屋裏,門檻裏邊斜臥著一個婦人,看裝扮是那死去漢子的妻子,婦人懷裏還有一個幾歲的孩童。
沈傾城俯下身探了探兩人的鼻息,孩童早已沒有呼吸,那婦人臉色蒼白,右肩受了很重的刀傷,汩汩地淌著血。
用手指觸碰婦人的嘴唇尚覺溫度,不由一喜,輕輕搖了搖那婦人,“大嫂,醒一醒!醒一醒!”
片刻後,婦人微微睜開眼,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顫聲道,“不…不能…讓他們……殺…雪…雪狼…”
話未說完婦人頭一沉已然氣絕身亡,沈傾城再去喚時婦人再無反應。
“他們要殺雪狼?”沈傾城自語道。
這婦人臨終之時所說的他們是誰?
他們為何要殺雪狼?
雪狼在她心目中又是怎麼的重要令她死前仍念念不忘?
沈傾城又查看幾處院落都是一樣的悲慘,到處都是廢墟,零星的死屍隨處可見,就連婦孺兒童也幸免於難!
心如刀割,血在心頭,是何人出手如此狠毒?竟然未留下一個活口,莫不是為了那婦人口中所說的雪狼?難道一個雪狼也抵不過全村人的性命?
這些都仿佛一個沒有答案的謎團縈繞在沈傾城的心頭,他唯一肯定的是,這個悲催的村莊與那個雪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沈傾城不忍再看下去,一把火點燃了整個荒村…
一個人,一匹馬,漫無目的地走在茫茫的雪地…
日漸西沉,冬日的白天顯得特別短,夜幕還沒降臨,風雪卻開始紛紛揚揚下起。
沈傾城不知走了許久,早已人困馬乏,看了看天色不覺皺眉,看來一場暴風雪在所難免!
這茫茫雪原要在天黑前尋找一處落腳點看來已然不能,索性在山坳的避風處找尋一處幹燥地,又尋來枯枝幹草生火取暖,待過了這場風雪再做打算。
忽聽遠處一聲馬嘶,緊接著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沈傾城探頭觀瞧,風雪中大約十多騎旋風般而至,馬上騎士都是清一色的彪悍漢子,手持兵刃,凶神惡煞一般,看其裝扮不是本地的團練就是這一帶的馬匪!
他悄悄熄滅了剛剛燃起的火堆,轉身將大青馬藏於不易覺察的灌木叢中,輕輕撫撫馬背,大青馬深察人意,喘著氣卻是不發出一絲聲響,自己躲在一處巨石後麵偷眼看去。
那夥人中為首一人身材高大,灰白頭巾包頭,遮去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卻是極為凶狠,一人吼道:“都給老子四處好好找找!這次決不能再讓這畜生給逃脫了!”
幾人領命四下裏散開,這首領身邊一人卻是嘿嘿一笑道:“老大,看樣子這場風雪一時半會停不了,這大雪封山,那畜生負了傷逃不了太遠,這幾日被我等追的緊,眼下如驚弓之鳥饑餓難耐想必又去了別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