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一)九龍之一:寒月刀 第九十三章 知我唯君(1 / 2)

眾人甚慰相繼離去,端木岐甚有默契地跟著沈寂刀回到內宅。

沈寂刀歎道,“我這滿腹的心事終究也隻要你端木老弟一人訴說!”

端木岐笑道,“門主觀察細微心思縝密,任何事都逃不出門主的慧眼,屬下異能同言而語,不過是想法多少有些巧合罷了…”

沈寂刀笑道,“你當真知道本門主心中疑問?”

端木岐又是一笑,“門主所慮屬下豈敢枉自揣測?隻是屬下心中也有疑問,請恕屬下鬥膽講出,隻願能與門主探討…”

沈寂刀笑道,“知我者,端木管事也!”

端木岐笑道,“門主心中有三惑,此三惑不解隻怕寢食難安!”

沈寂刀又是一笑道,“此無外人,端木老弟暢所欲言,但說無妨!”

端木岐笑道,“門主心中疑問除了那使之人,當屬這勝寒賢侄無疑!”

沈寂刀點了點頭,端木岐繼續說道,“這勝寒賢侄歲初入我寒刀,雖說時日尚淺,但成長卓然戰績斐然,自是深得門主和關六哥的賞識,一則與門主和六哥用心栽培不無關係,再則此子勤奮上進悟性極高,假以時日定然會是我門內年輕弟子中的後起翹楚棟梁之才,隻不過聽聞關六哥所言,勝寒賢侄乃是六哥關外大漠途中機緣所救,此子感恩戴德誓要追隨關六哥這才入我寒刀,當日此子自言早年父母雙亡,為討生活才遠赴塞外,除此之外對此人身世一無所知,回想起連日來,我門中發生的連環禍事,又似熟人所為,不得不讓人遐想連篇,此為一惑!”

沈寂刀又是點了點頭,端木岐接著說道,“再則,前日那夜潛留帕之人與早期留信之人,還有更早些時候連傷我門下弟子數十條人命的惡賊想必同屬一夥,此人來曆不明行蹤詭異,幾次三番入我府邸猶如無人之境,我等雖是嚴密布防也是無濟於事,對方來去自如我等卻無察覺,當真是我門下弟子的莫大恥辱!此人如若不是功夫高深莫測,也定會是熟知我府內布局布防這才肆意妄為有機可趁,此人奸詐毒辣讓我等為之汗顏,又隻會暗地裏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來震駭人心,時至今日仍不敢露命名刀明搶來戰,想必一來是懾於門主的威名不敢輕舉妄動,二來便是在不動聲色地布局一盤大棋,不僅僅是我寒刀門深涉其中,諸如少林武乃至整個中原武林都在他的布局之中!”

沈寂刀歎道,“老弟所慮正是我連日來所思之事,我姓沈的天生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何時受過這等窩火之氣?不是我姓沈的不想為弟子報仇雪恨,不想為婦人伸張,隻可恨報仇無門!”

縱使沈寂刀天生沉穩也終難再忍,“啪”的一聲,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隻聽“哢嚓”一聲響,手邊那張厚重花梨木八仙桌的一角硬生生震掉一角一腿,桌子一傾翻倒在地!

門外下人聽到異響探頭偷眼來看,一看沈寂刀麵色陰沉如烏雲罩日,一個個縮在屋外哪敢進來收拾?

端木岐見他神色慟容悲憤難當,與平日裏處事不亂寵辱不驚大不一樣,心道:“門主這連日來所受的憋氣何止如此,這是真的動了氣,隻怪那惡賊做事太過壞事做絕!士可忍孰不可忍!”

端木岐見他火氣稍稍平息,這才說道,“門主息怒,莫要中了那惡賊的惡毒心計,想必讓門主憤怒失態進而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舉動,這才是那惡賊的目的!”

沈寂刀麵沉似水,心中卻似波濤洶湧,心道:“旁觀者清,端木岐言之有理,敵暗我明,這人如此三番五次蓄意挑釁羞辱與我,定有其險惡用心,我若真的一時糊塗失了分寸,做下無可挽回之事豈不是正好是中了那人的奸計?於夫人無益,於我寒刀門更是無益!”

端木岐見他心緒稍定,又繼續說道,“依在下拙見,此人工於心計,善於草船借箭隔岸觀火,那魔教夏北樓的戰書想必也與之有關!”

沈寂刀心中一凜,心道:“如若真如他所言,此人的這盤棋局真的大到無法想象,莫說我寒刀門,就連少林武當崆峒丐幫魔教夏北樓一樣都是他的玩物他的棋子!”

他隨即說道:“那以端木管事所見,我幫當如此?願聞其詳!”

端木岐一抱拳,伸出五個手指笑道,“門主隻須五個字即可!”

“哦?哪五字?”沈寂刀奇道。

“以不變應萬變!”端木岐笑道,“門主當順其自然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