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刀心中也是一驚,萬沒料到這五人如此剛烈,寧願服毒自盡也不願束手被擒!
心中好生奇怪,又一眼瞥見那夏北樓麵色異常腮幫微動,當即眼疾手快,一個閃身過來連點他四五處大穴。
夏北樓當即全身癱軟動彈不得!
沈寂刀掰開他的嘴取出了舌底藏著的毒囊, 為防止他咬舌自盡又扯下一塊布堵在他口中,這才將毒囊交與唐嘯,問道,“兄長可否識得此毒?”
唐嘯接過毒囊端詳一番,說道,“此毒乃曼陀羅花粉與一品紅的根莖提煉而成,劇毒無比!天下唯有我唐門能提煉出這種毒藥,莫非又是那唐顛狗賊所為?想不到這狗賊背叛師門,又居然勾結魔教!當真可恨!”
“他們絕非魔教的人,這人也定然不是夏北樓!”沈寂刀指了指地上癱軟的“夏北樓”笑道。
“不錯,夏北樓何等孤傲之人,還不至於與那狗賊同流合汙!那這究竟是何人竟然冒名魔教名義大肆行凶?”唐嘯奇道。
低頭朝那人臉上瞧去,這人被點了穴道無動於衷,麵無表情猶如死人一般,再仔細一看卻似瞧出一點端倪,猛然朝他頜下一揭,竟然扯出一副惟妙惟肖的人皮 麵具!
這人究竟會是何人?
唐嘯正要詢問,卻被沈寂刀阻攔,低聲道,“大哥且慢,此事蹊蹺,下毒之人定是潛伏我沈府的內鬼所為,此事不必急於一時,這賊人押下去須留著慢慢拷問! 當務之急還請大哥速速為大夥兒解毒!”
唐嘯搖了搖頭道,“愚兄哪裏有什麼解藥…”
沈寂刀奇道,“莫非大哥適才給小弟的不是解藥?”
唐嘯歎了口氣,說道,“不瞞賢弟,愚兄適才給賢弟的正是本門毒藥之七星海棠!”
沈寂刀大驚,不解道,“大哥,這是為何?”
唐嘯道,“天下之毒,毒理相通,可殺人亦可醫人,用得不好是毒藥,用的恰當便是解藥,適才這狗賊暗中下毒,愚兄情急之下逼不得已,隻好以毒攻毒,老弟可是要怪罪大哥?”
沈寂刀哈哈一笑,“大哥何罪之有?小弟又焉能怪罪?若不是大哥及時出手,隻怕這滿堂之上早已屍骨遍地血流成河!小弟隻是擔心大夥兒…”
沈寂刀話未說完,唐嘯笑道,“此事無須擔心,那狗賊的‘醉香散’雖是厲害,隻可惜尚未煉製到最佳火候,是故藥效來得迅猛去的也快!大家無須驚慌,隻須移步室外,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自行解毒,為兄擔心反倒是老弟你…”
唐嘯說罷麵露擔憂之色,繼續說道,“老弟此刻不妨稍一運功,看小腹天樞是否有種隱隱作痛之感?””
沈寂刀依之暗自運功,天樞處果然陡然劇痛!
他萬沒料到痛楚竟然厲害之極,任他生來沉穩也不由得臉色為之微變,宛如腹部驀地被人插上了一刀,不敢逞強急忙收功,點頭道,“正是,此處一陣絞痛,莫非是七星海棠的毒性發作?”
唐嘯說道,“如若單單是七星海棠之毒,為兄倒有法子輕易化解,隻可恨唐顛狗賊新製的‘醉香散’看似簡單,藥性又與我《五毒寶典》記載不甚相同,為兄若貿然試之,隻怕…”
唐嘯沒有再說下去,沈寂刀理會他的意思,卻是哈哈一笑,“大哥無須多慮,盡管試來!”
唐嘯道,“老弟真的如此相信為兄?”
沈寂刀又是一笑,“當年小弟這條命就是大哥給的,老天待我不薄,多活這世上數載,今日縱是它要收回,小弟也心甘情願!”
唐嘯也是一笑,“既然如此,老弟再給為兄些時日來參其毒理,在此期間,切忌貿然運功!”
沈寂刀堂上廳下走動安慰眾人,雖然有此波折,卻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喜慶的氛圍,沈寂刀讓人撤下先前的酒宴,又讓後廚重新張羅宴席,這次端上的酒肉唐嘯都親自一一查驗確保萬無一失。
沈寂刀朝上下眾人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的逐一抱拳,歉聲說道:“各位朋友,都怪沈某招待不住,才出這樣大的岔子,好在諸位朋友有驚無恙,不然沈某隻怕會悔恨終身了,沈寂刀在此賠禮!”
沈寂刀言罷再此躬身施禮,眾人笑道,“門主太客氣了!此事乃奸邪小人暗中使壞,又怎麼怪得了門主?今日來的都是朋友,幸好安然無事,縱使有事,我等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沈寂刀點頭甚為感動,又過了不久,堂上已有數人相繼毒性解除,過來拜會了門主和唐嘯,事後想來不禁讓人後怕頓時劫後餘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