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二)九龍之一:赤焰珠 第五章 雨巷怪畫(1 / 2)

關應也是皺眉歎息,接著說道:“這生死營倒不是什麼江湖門派,隻是一個秘密的地下組織,我也是初次聽門主說起,不瞞你說,親家老爺駕臨府中已有數月,自那日查得‘雪裏駒’之死與這斷腸奪命散和毒狂唐顛有關,門主就暗中差人四處查探這唐顛的下落,後來終於查得這唐顛藏匿多年,原來早已投靠了這個叫生死營的秘密組織,這唐顛本性歹毒,自被逐出唐門後更是潛心研毒伺機報複,成為生死營主幕後的首座煉丹師,據聞這生死營由一百個武藝高強又不怕死的亡命徒組成,都是營主花重金請來的,專幹些見不得人殺人越貨放火的勾當,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高勝寒聞聽心中亦是駭然,不解道:“既然是花重金收買的亡命徒,便是心狠手辣見利忘義之輩,又何以心甘情願供那生死營主的驅使?”

關應說道:“你有所不知,這生死營主為了真正控製他們,每年會如期喂食一種丹藥,喚作‘噬心丹’…”

“噬心丹?”高勝寒心道顧名思義這定是一種霸道之極的陰毒之藥,“想必這毒藥是那毒狂唐顛所研製?”

關應說道:“不錯,這噬心丹與斷腸奪命散、醉香散都是出自那毒狂唐顛狗賊之手!這噬心丹之毒每年發作一次,唯有繼續服用方能暫緩抑製,如若逾期不服定然心如蟲噬痛入骨髓,雖不至於要人命也是痛不欲生!”

高勝寒聽聞也為之駭然,遂又問道,“明知是毒,怎會有人心甘情願趨之若鶩?”

關應又說道:“你問得沒錯,一入生死營雙方便簽下生死狀,黃金百兩,聘期十年,不論生死,隻供驅使,應聘者明知這噬心丹毒性霸道,但重賞之下終有些亡命之徒為了那百兩黃金鋌而走險,雙方約定每年一次交易,一手交金一手喂藥,隻有十年聘期過去,營主才給他們真正的解藥…”

高勝寒歎道:“黃金百兩,黃金十年,且不論孰輕孰重,單說真正挨得過這十年生死之約的又有幾人?這生死營主心腸惡毒當真令人發指!門主可查得這生死營主又是何人?”

關應搖了搖頭道:“此人隱藏太深,外人對其一無所知…”

“既然如此,門主又何以斷定這七人就是生死營的人?”高勝寒又問道。

關應說道:“門主與親家唐老爺親自察看過這幾人的屍首,發現他們雖麵色如常但他們的心早已黑化,親家老爺以此確認這幾人中的正是‘噬心丹’的劇毒,即便此時不死,如若沒有後繼丹藥,離死期也不遠矣!”

“親家老爺果然是昔日毒神的傳人,一眼就識破唐顛惡賊的歹毒!”高勝寒讚道,“隻是屬下還聽人說起當日假扮魔教的七人中六人已死尚存活一人,不知可有此事?”

關應點了點頭,“不錯,正是那假扮夏北樓之人,此人雖一息尚存但身中劇毒,至今昏迷與活死人沒有什麼兩樣…”

“幸哉幸哉!”高勝寒口上如此,心中卻是焦慮萬分,這時關應又說道:“門主懷疑府中混入了生死營的人,隻有等那假扮夏北樓之人醒來才有分曉!”

“可惜老吳再也不能醒來說出殺死他的那個凶手了…” 高勝寒歎道,頓時心下稍安,心裏深處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短暫的愉悅感。

兩人說話間,府上的江郎中背著診箱急急走過,關應忙上前招呼,“江郎中,那人傷勢如何可有性命之虞?”

江郎中正著急趕路差點兒撞上來人,抬頭一看來人,急忙行禮,這才說道,“原來是關堂主,小的剛剛和唐老爺一同查看了他的病情已然好轉不少,開了幾劑草藥,多休息幾日想無大礙,不出三日定會醒來,這人命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有勞有勞!”兩人客氣了幾句,江郎中匆忙離開,兩人目送他走遠,高勝寒道,“堂主,既然來了,我們何不進去探視一下?”

“不可!”關應說道:“門主怕再出事端,已下令無關人等不得肆擾,柴房周圍也已派人嚴密監視!”

高勝寒心中一凜更加著急,暗道:“這人若真是生死營的人,定是聽從那卓鴻遠的驅使這才假冒夏北樓,我雖不知其此舉何為,但此事若敗露出去定與我南宮世家脫離不了幹係,適才那江郎中說了這人不出三日自會醒來,隻怕到了那時紙再也包不住火,如若這人口風不嚴全盤托出,我南宮世家授人以柄必成眾矢之的,以後又何以在江湖上立足?如此以來,如之奈何!”

黃昏,小雨。

在洛陽城宏偉的沈府大宅的後街,有一個幽僻的小巷,巷子裏會不時彌漫著一種無以言表的各種草藥的氣味,在巷子盡頭的一個角落裏有一扇很窄很窄的小門,這便是極不起眼的江氏醫館的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