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二)九龍之一:赤焰珠 第七章 執迷不悟(1 / 2)

“看來你們早有準備!”高勝寒臉上顯出詫異之色,又說道:“這麼說來,你的護體神功也是假的?”

顧青峰嗬嗬一笑,從懷中扯出一件烏金背心,笑道,“聽聞勝寒你的劍法出神入化,你三叔可不敢拿這條老命做賭注,隻得有所防備,這才暫借了門主的烏金衣拿來用用!”

高勝寒一陣冷笑,“為了在下,三叔可是煞費苦心!”

“豈止是你三叔!為了你如約而來,大夥兒在此已經守候了兩天兩夜!”忽然高勝寒的背後一個聲音說道。

高勝寒扭頭看去,說話之人正是沈府管事端木岐,在他的身邊還站在寒刀門門主沈寂刀和樸刀堂堂主關應諸多眾人。

沈寂刀麵沉似水,還未等開口,他身後的褚開山已從人群中衝上前來, 滿臉煞氣,似是心中鬱積著極大的憤怒要爆炸出來,左手一把扯起高勝寒的衣領,右手反掌一個重重的耳光,拍的一聲,清清脆脆的打了高勝寒一記響亮的耳括子!

他這出手又快又重,高勝寒本來行動不便更是不及閃避,當即結結實實挨個正著,隻覺頭腦一陣暈眩,耳中嗡嗡作響,一股鼻血順著嘴角淌下,險些便欲摔倒。

高勝寒直了直身子, 硬聲冷笑道:“原來早已設好了圈套,專等在下入甕!”

端木岐走到近前,抬眼看了看他,笑道:“若無誘餌,何來餓狼?心中無鬼,又怎會入甕?”

高勝寒忽然仰天長笑,笑聲中頗顯蒼涼與無奈。

褚開山的眼中快要噴出火來,又一把揪過,罵道:“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我寒刀門哪裏虧了你,你竟然做出這樣卑鄙無恥的事!”他這一句話聲音極響,當真便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眾人遠遠聽到他這聲暴喝,盡皆聳然動容,借大的柴房中死寂無聲。

褚開山越說越氣抬起手來又要掌摑,被端木岐一把拉住,“三哥息怒,我寒刀門向來不隨便毀人清譽忠義不分,凡事講證據,既然他不肯伏罪,我便叫他心服口服!”

端木岐一揮手,人群中“咕嚕嚕”推出一輪車,車上端坐一人,這人烏白花發臉色蠟黃顴骨高聳,身前裹著層層紗布,高勝寒定眼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日在亂墳崗上死在自己劍下的仵作寒江叟!

寒江叟一眼就看到了高勝寒當即在車上哈哈一笑,定定說道:“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

高勝寒驚得張大了嘴巴,仿佛見了鬼一般,顫聲道,“你…你沒死?”

寒江叟又是一陣狂笑,冷道:“老夫命硬,天生心在右側,與常人相反,你那一劍確實足以致命,但於老夫而言卻是有驚無險,哈哈!”

高勝寒瞪大了眼睛,這無異於聽說了一件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更無益於晴天霹靂!

他居然沒死!

他的心髒居然天生是反的!

高勝寒的整個人一下子懵住了,寒江叟此言一出,這件事的始末高勝寒已經全然明白,這自始至終就是個圈套,自己卻蒙在鼓裏,以為殺了這假的夏北樓便可以人不知鬼不覺,隻可惜千算萬算,他沒算到…

此時此刻,高勝寒隻能恨天意弄人功虧一簣!

高勝寒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心理最後的一道防線似乎就此坍塌,寒江叟更是笑得淋漓盡致,片刻後才定定說道:“老夫早已說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惜閣下卻是聽不進半句!”

高勝寒心中陡然一沉,聽這寒江叟的語氣,他定然已將事情全盤托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敗露無疑,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隱瞞的,高勝寒反而覺得心中釋然,忽然仰天大笑,“不錯,在下就是南宮世家的人, 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此言一出登時群相聳動,眾人將目光齊刷刷朝他看來,本來各自竊竊私語,雖聽那仵作說來這高勝寒出身非同一般,一時將信將疑,但此時聽他親自說出還是詫異不已,突然之間柴房內外鴉雀無聲,隨即又有人大罵道“狗賊!”“叛徒!”“白眼狼!”…

整個柴房內外當即喧鬧嘈雜,也有人口水石塊盡將過來!

“勝寒!”人群裏擠出一人顫聲說道。

高勝寒抬眼一看,這人正是自己最敬重的上司最交心的朋友最過命的兄弟樸刀堂堂主關應。

關應神色憔悴目光黯淡,眼前之人讓他熟悉又陌生,一種酸甜苦辣愛恨交織的複雜情感胸中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