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二)九龍之一:赤焰珠 第三十一章 墳前歃血(1 / 2)

當淩霄漢隔窗第一次看清楚唐小婉的時候,他正躺在在萬花樓的一張大床之上。

這是一張女人的床,身邊自然睡著一個又香又軟的女人。

淩霄漢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這萬花樓百花叢中他唯一能叫得出名字的也隻有萬花樓的老板娘花四娘。

花四娘未必是她的真實名字,但卻是全洛陽城無人不曉的一個名字。

這個身邊熟睡的女人自然不是花四娘,那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實在提不起他的興趣,可每次看到男人經過的時侯,她總會笑得像糖一樣甜蜜。

但正是有了她,來萬花樓的客人才得以尋歡作樂。

萬花樓就像一個巨大的蜂巢,任你是匆忙奔波的工蜂飛的再遠也終會入巢樂此不疲。

窗外陽光明媚,微風習習,風中還飄蕩著陣陣花香。

淩霄漢躺在床上,任那女人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他無聊地看看窗外的一角藍天,緩緩吐出口氣,忽然想吟詩一首,隻說了一句:“又是一年春時節!”卻再也想不出下半句,不由得一個人搖頭發笑。

懷裏的女人竟然醒了,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問道:“什麼發 春時節?”

淩霄漢卻笑了,一隻手支起了頭定定地看看她,猥瑣地說道:“你又想發 春?一晚上還不夠嗎?”

“哎呀,你真討厭!”那女人用粉錘在他胸前一陣亂敲,臉色微微一紅,嬌喏道:“我餓了,胃口好的能吃下一頭牛!”

淩霄漢明知故問道:“吃誰?”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故意呲牙咧嘴恐嚇道:“吃你!”

這女人邊說著又一頭撲倒他懷裏,又抓又咬,淩霄漢並沒有被嚇一跳,反而笑了,笑得好像還很開心。

又鬧了一會兒,淩霄漢見時辰不早便翻身起床,正在穿衣服的時候,那女人從背後緊緊摟住他。

他能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那女人咬著嘴唇說道:“你還會來看我嗎?”

淩霄漢一怔,那女人又喃喃說道:“你知道嗎?男人都很好色很粗暴,你是我見過男人之中,最有魅力也是唯一對我最好的男人…”

她用兩個“最”字形容,淩霄漢竟已語塞,他一直以為煙花地風月場的女人隻會逢場作戲。

淩霄漢哈哈一笑,轉過身將女人摟在懷中,溫柔地她臉頰吻了一口笑道:“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是他們有福不會享!”

在這個女人的印象中,男人似乎有種天性,那就是對女人說的花言巧語,總是在她們最無助最需要安慰的時候留給她們最大的希望,轉過身又親自將這個硬生生揉個粉碎!

那女人慢慢推開了他的懷抱,緊緊閉上眼,衝淩霄漢說道:“你要走的話,就悄悄地走,別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麵前離開…”

她美麗的眼眸裏竟有了淚光,一時之間竟好似純情的情竇初開的少女,淩霄漢的心不由得為之一顫,不能否認他也不能不覺得有點難受,“我還帶了樣東西給你…”

他從身上取出一包碎銀放在桌上,說道:“放心吧,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那女人忽然睜開了眼,她也看到了桌上的碎銀,臉色居然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欣喜,隻是她的手已經發抖,忽然跳起來,抓起桌上的碎銀用力朝淩霄漢的臉上砸過去,忽然發了瘋一般的大聲道:“你走!誰稀罕你的臭銀子!誰稀罕你這臭男人!”

淩霄漢頭一偏,並不伸手去接,任由碎銀袋子擦肩而過從窗口飛了出去。

淩霄漢卻笑了:“姑娘再怎麼看在下不順眼,也不該跟銀子過不去!”

那女人跳將起來,胸口一起一伏久久不能平複,良久才說道:“人家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叫彩鳳!”

“彩鳳?不錯,好名字!”淩霄漢點了點頭,笑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彩鳳臉色一紅,柔聲說道:“你走吧,希望你真的說話算話…”

就在這時忽聽樓下一陣鞭炮大作嗩呐聲響鼓聲震天,哀樂陣陣,還有人的哭聲,還有小孩子的嬉鬧聲,各種聲音夾在一起引起不小的騷亂。

淩霄漢不由得好奇,倚窗往樓下青雲大街看去,但見街道兩邊擠滿路人翹首張望,由南往北緩緩走來一條長長的送喪隊伍,少說也有百人,其間人人白衣罩身孝布包頭,前有和尚做法,後有道士做場,紙錢飛撒漫天飄舞,浩浩蕩蕩卻不見隊尾巴,空氣中到處彌漫著一種刺鼻火藥氣息,也不知是那大戶人家做的喪事,當真是氣派非凡!

“哎呦呦,晦氣晦氣!”彩鳳眉頭一皺就要關窗,淩霄漢笑道:“看看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