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縱身越開,怒目向魯得壯二人喝到:“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和我申四平明刀明槍的打一架!四手神猴可不是膽小怕事之輩。”
魯得壯一聽暴跳如雷,舉斧便要衝將上來,確被白烏鴉莫高升伸手攔住,莫高升道:“你這人也太過蠻橫,技不如人卻衝我們撒野,我隻是不想多生事端,不要以為我們怕了你。”
那申四平正要說話,和他同桌的一個人上來伸手將他攔住,低聲和他耳語了幾句。四手神猴麵色凝重,轉頭向樓上看去,樓上靠窗處的一張桌旁坐著一個漢子,看樣子約莫二十六七歲年紀,劍眉虎目,麵色微黑,身材健碩,身穿一件灰黑色長袍,背上背著一把長劍,顯然是武林中人。隻見他正自悠然獨飲,對下邊的事似是渾然不覺。
四手神猴高聲喝道:“樓上哪路的朋友,道個腕吧!”說著縱身一躍便上了二樓。
隻見那漢子麵露微笑,衝申四平拱手道:“久聞魔山四獸大名,在下無名之輩不提也罷。”
申四平麵目得意之色心道:“既然知道我的來曆,想也是江湖中見識廣博之士,看他剛才出手,亦非俗手,真要動起手來,卻未必是他對手。”於是拱手道:“看剛才閣下出手想來也是江湖中的好手,即知我的來曆,就不要多管閑事。”說著轉身便欲下樓。
“申兄,魔山四獸何等人物,那道士乃是瘋癡之人,申兄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況且我已封了他的穴道,已動彈不得,你就饒了他吧。”那灰衣漢子道。
四手神猴向下望去,果見那道士呆若木雕站住那裏,顯然是被人封了穴道。
“閣下手法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但這道士令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受此奇恥大辱,豈是你說饒便可饒了的!”申四平指著自己的額頭憤憤的道。
“申兄,如何才能饒了他,在下願代他賠償便是”那灰衣漢子道。
“好,好,好,既然你非要插手此事,那麼我就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申四平說著擺動一雙鐵手作勢待攻。
“申兄,何必非要動武,此事沒有它法可解嗎?”那灰衣漢子道。
“多說無益,勝得了我手中兵刃,此事便一筆勾銷,亮家夥吧!”申四平道。
那灰衣漢子麵露為難之色,稍作遲疑,隻得取下背上長劍,持劍當胸,卻不出鞘:“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請出招。”
四手神猴身子向前疾撲,一隻鐵手直擊那灰衣漢子的左邊太陽穴,那漢子也不閃避,揮劍擋隔,將那鐵手擋了開去,這時另一隻鐵手卻已攻到他的右肋,那灰衣漢子揮劍更快,依勢又將那鐵手隔開,隻聽的叮當聲不絕,那四手神猴攻的淩厲,那灰衣漢子擋的更是迅捷。轉眼十幾招已過,那灰衣漢子隻是擋隔,亦不還招,劍不出鞘。而申四平的一雙鐵手連那漢子的衣角都未碰到,心中不禁又怒又急,突然爆喝一聲,招法陡變,使出了自己絕招“三十六路破風爪”,隻見那四手神猴申四平身形極快,似有分身之法,六七個身影將那灰衣漢子團團圍住,無數雙鐵手,如疾風驟雨般擊向那灰衣漢子,眾人齊聲喝彩!
莫高升和魯得壯二人看得兩眼發直,不自禁的對望一眼,心道:“虧了沒和他動手,這潑猴怎滴這般厲害。”二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悄悄退出人群,溜出店外向西急行。
“師兄幸虧沒和那廝動手,這死猴子也太厲害了,我二人恐非他的對手。”魯得壯道。
“那也未必,若不是有要務在身,我定然要和他大戰三百合!”莫高升道。
話音剛落忽聽身後有人高喊:“站住!二位慢走!”莫高升心中一顫更不理會,發足狂奔,直奔出鎮外約莫四五裏,卻聽身後遠處有人高喊:“師兄,等等我,別跑了!”
莫高升回頭望去,隻見遠處魯得壯正自狂奔而來,心下著惱,怒道:“你這蠢人怎地輕功如此不濟,若有大事不被你耽擱了才怪。”
“師兄,那店家出來追討酒錢,我隻轉身給了他銀兩,再趕你時,卻怎麼也追不了。”魯得壯氣喘籲籲的道。
“奧,原來如此,我二人走的匆忙,這酒飯錢倒是我疏忽了。不過你的輕功著實需要下些功夫了。”莫高升道。
“師兄說的極是,沒想到您的輕功如此了得,我都拚盡全力了都追不上你。”魯得壯道。
二人說著向西急行而去。
且說那小鎮上,酒樓裏,四手神猴神猴申四平和那灰衣漢子鬥的正酣,眼看“三十六路破風爪”將要使完,卻傷不到那人豪發,而那灰衣漢子劍不出鞘,更是隻守不攻。申四平不禁又是焦急,又是佩服。
正在此時,忽聽有人高喊“四弟退下,我來會他。”話音未落,一條黃影閃電般衝入戰團。隻見那來人一身黃袍,身材健碩,雙目炯炯有神。申四平虛晃一招躍出丈許,道“二哥到了!二哥此人甚是了得,我幾用全力都無法逼他出劍。”申四平言語中又是氣惱又是欽佩。
“哈哈哈,逼他出劍!又有何難!”隻見金光一閃,那黃衣漢子從腰間取下一條十六節虎尾金鞭,一招橫掃千軍,直向那灰衣漢子肩頭掃來。那灰衣漢子忙舉劍擋隔擊向鞭稍,那金鞭向前陡進尺許,繞過劍鞘直擊過來,那灰衣漢子急忙騰身躍起,方始避開。眾人看來已是險急。
那灰衣漢子身子還未落地,隻見金鞭卻如靈蛇一般,盤旋而進,擊向他的前胸,那灰衣漢子急忙用劍鞘擊那金鞭,豈料那金鞭卻如金龍盤柱一般,繞著劍鞘向前直擊那灰衣漢子的手臂。那灰衣漢子要待撤劍卻已不能,若要避開金鞭隻得棄劍,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倉啷”,“叮當”聲響,一道紅光閃過,兩節虎尾金鞭卻已掉落在地,那黃衣漢子急忙躍開丈許。“赤焰劍!”幾個聲音幾乎同時驚呼出來。
那黃衣漢子手握被斬斷的金鞭,呆立在那裏,金鞭上兀自帶著一個劍鞘。他凝神望著那灰衣漢子,隻見他手持一柄長劍,通體赤紅,劍身中似有波光粼粼,劍鋒處閃出寸許紅芒,更似一簇燃燒的火焰。黃衣漢子喃喃道:“赤焰劍!義膽俠!”
那灰衣漢子,急忙躬身道:“實在對不住,閣下招法奇絕,在下實在避無可避,傷了您的金鞭,忘您多多原諒。”
“原來是赤膽俠於洪恩,多謝閣下手下容情,山水有相逢,魔山魏虎改日定再討教。”那黃袍漢子說著,將劍鞘擲給於洪恩,轉身躍下樓,揚長而去。
“二哥,你的鞭!”那四手神猴申四平,撿起地上的兩節斷鞭,躍下樓來,恨恨的看了道士官一眼便出了店外。
眾人陸陸續續出了酒樓,店小二趕忙收拾,店老板苦著臉看著被掀翻打碎的的東西,衝著道士官直搖頭:“你這道士官,怎滴這次如此瘋法,可害苦了我了。”
“店家不必難過,損失的這些,由我來包賠便是。”於洪恩說著走下樓來,從懷中取出一塊碎銀,遞給掌櫃的。
“這使不得,事情由這道士引起,與您不相幹。我怎能收你的銀兩。”掌櫃的道。
“這道長乃我舊識,這銀子你隻管收了便是,不必推辭。”於洪恩微笑道。
“多謝客官,也用不了這許多銀兩,我去找零給你。”
掌櫃的高興的接過銀子道。
“不必找了,再給我重新上一桌酒菜吧!”於洪恩道。
“好嘞!客官稍等。”掌櫃的高興的應了,忙親自命後廚預備酒菜。
於洪恩扶了道士官,找了一張桌子,和他對麵坐下。隻見那道士官,神情萎靡,兀自喃喃自語“顯正言吾甲,回過地靈申,妙道坤戒子,鎮咒破失心……”
於洪恩忽的心中一動,感覺這道士官口中言語,似在哪裏聽過,忙細看那道士雙眼,隻見他瞳孔忽大忽小閃爍不定。
“失心咒!”於洪恩差點兒驚的呼出聲來。“咒”乃江湖中傳說的一種奇門異術,多年前於洪恩從一前輩高人處聽過此術。咒法中便有“失心咒”一法,中咒者便成施咒者的偶人。偶人平時與常人無異,但被人控製時的特點之一便是,瞳孔忽大忽小不由自主。於洪恩雖不太確定,但也覺這道士官的模樣絕非簡單的癡癲,心道:“莫不如依那人之法試一試。”於是拱手道:“前輩,在下無禮了。”說著起身站在道士官身側,左掌疾出拍他額頭神庭穴,然後反手拍他腦後玉枕穴,那道士官一聲悶哼,趴在桌上暈了過去。
小二正自端酒菜上來,看到此番情景驚道:“客、客官莫不是將他打死了吧!?”
於洪恩一笑,正待答話,忽聽一個聲音驚叫:“爺爺!”隻見從門口衝進來一個小丐,揮動一根竹棒向於洪恩直撲過來。於洪恩側身閃避,哪知那小丐招法甚是巧妙,逼得於洪恩連連倒退,眼看避無可避,無奈隻得還手,欲奪他手中竹棒,豈知那小丐應變奇速,怪招連連,有攻有守,絲毫不落下風。
轉眼二人便鬥了三十於招,於洪恩越鬥越是驚奇,自己幾近全力,招數上竟然沾不得半分便宜,心道:“這小丐如此本事甚是難得,若如此纏鬥不知何時方休,隻怕拖的久了與那道士官身體有恙,剛才這小丐喊道士爺爺,不妨與她說清楚便是。”
想到此處,於洪恩虛晃一招向後越開,道:小兄弟且住,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