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邊陲,漠北大陸,九華山莊。
一個六旬老者佝僂著背,牽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朝著九華山莊徒步而去。
這老人仿佛會縮地成寸一般,慢悠悠的跨出一步,足有數十丈距離。少女年紀不大,卻也能不緊不慢的跟著老人向前飛馳。
這兩人背後,百丈之外,一團赤紅的袈裟呼呼翻滾,一個大和尚不時地將百十斤的禪杖砸向地麵,借反震之力朝著兩人追去。
除了伏牛山,大和尚漸漸的落後了兩百丈,漸漸的也不再全力追趕了。
“太師,那呆子竟然還跟著在!”
這嬌小的女子滿臉憤怒,當然,精通易容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張臉並非本人。
“他是落雪山的長子羅雪鬆,跟我們同路而已,並非追我們!”
老者淡淡的說著,指著麵前的兩道恍如龍脊的山背說:“雙龍戲珠。”
原來的黃沙飛舞,群山綿延到了這裏,成了一馬平川。
正西和正東兩山如同龍椅靠背一般,將整個九華山莊圍在一個寬廣的平原之上。
正北麵靠著屏風一般的龜蛇嶺,這些山都要比兩人所在的伏牛山雄偉高大了很多。
一條大沙河在陽光下猶如一條真龍般,波光粼粼,日月不停的流淌。
順著河道放眼望去,處處竟然一片鬱鬱蔥蔥,天地靈氣濃鬱厚重。
“九華天寶,戰魂之靈。這九華山莊當之無愧啊!”
羅雪鬆敞開了上衣,抓著禪杖抗在肩膀上,手搭涼棚朝著九華山莊背後的龜蛇嶺遙望著,自家絕世容顏的老婆正是呼延家的一代美人,不覺滿臉都是笑容。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稱,再笑傾人國,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那北邊一道青色人影,穿過疏林衰草,撕雲裂帛一般飄灑而來。
原本憂傷深情竟然被他演繹的入骨三分。
“原來也是一個癡情人!”
姬菱悅看著那聲音滑動處,鳥飛獸散,不覺莞爾。朝著昊天長嘯數聲,寰宇鳳鳴。
“你個鳥人,怎麼敢公然調戲我家娘子,等我碰見你,定然打的你丟魂落魄!”
和尚一頓禪杖,朝著遠方虎吼連連。
“好精純的佛門‘獅子吼’,這漠北果真臥虎藏龍!這一趟算是沒有白走!”
蔡太師將衣擺扇子一般揮動在麵前,繼續向前走去。
“這漠北也是物產豐富,處處有寶。葡萄,哈密瓜,小米,青稞,小麥,地瓜,龍舌草,雪靈芝,妖丹,異族武學等不一而足,且都能買到。這次出來,你要好好見識見識。”
蔡太師邊走便教導著姬菱悅,並有意押慢了速度,等著那羅雪鬆衝上前來。
國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有了這暗河,就有了這些糧食,才有了大河兩邊星羅棋布的村鎮,有了漠北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就是大夏國奴隸和逃犯發配的天堂。
人們說的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在大夏,這天堂,就是漠北大陸。
天堂是死人去的地方,針對奴隸和逃犯,他們不忌諱。可是大夏國的子民卻不願意,他們管漠北大陸叫做“塞上江南”。
取的正是“江南熟,天下足。”的意思。
這塞上江南,因為曆年戰爭的血肉澆灌,沃野千裏,糧草充實,是大夏國數得上的幾個民富兵強之地。
姬菱悅跟著蔡太師慢吞吞的走著,那和尚似乎早已虛脫,越來越跟不上速度。不僅搖了搖頭,朝著九華山莊走去。
三個月了,說是遊學,其實也是為了三哥的事情奔波不停。疲倦之中,更是多了幾分憂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疼。
從落雪山的羅家,穿過死亡紫湖,翻過伏牛山,就到了所謂的“塞上江南”。
他們的目的是九華山莊的王重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