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秦走出鬥獸場的瞬間,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
渾身血跡,腰身鬆垮,臉色雪白,走路緩慢,完全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當著你的麵摔碎撕裂了一般。
那貴婦人看著麵前的趙秦,和身後殺氣騰騰的屠文亮一眾,突然朝著離開的人群大聲喊道:“抓賊啊,抓賊啊,這裏有賊!”
土黃色執法隊聞聲趕來的瞬間,漠北四公子早已站定了四個方向,將那胖胖的貴婦人和屠文亮卡在了中央。
“賊在哪裏?謊報誣陷,可是要被罰款的啊!”
一個領頭的土黃色執法隊員聲色俱厲的說道,並上前扣住了肥胖的貴婦。
“九華山莊不講理啊,除非你們賊鼠一窩啊,怎麼反倒扣起我來了,大家快來給我評評理啊!”
那羅雪鬆向前踏出一步,大聲嗬斥著土黃色的執法隊員。
“你們這群鳥人,九華山莊有什麼了不起啊,先前是不準灑家進城,後來無故在門口阻攔不讓進鬥獸場,現在卻青天白日裏抓漠北的貴族,明明是有賊,你們怎麼如此胡攪蠻纏?”
人如蠻牛,聲如猛獸,轉瞬就從百丈外衝到了執法隊麵前。
“我打死你們這群黃皮狗!”
和尚雙眉倒豎,朝著執法隊掄起禪杖,一招“橫掃千軍”招呼過來。
這群執法隊哪裏能抵擋的住這生猛的和尚,眼看著猛虎一般的禪杖奔雷一般的砸來,即便是金剛頑石,也要被震的粉碎,大家發一聲喊,丟下貴婦人朝著周圍散開。
“好你個野和尚,朗朗乾坤,怎可公然對抗朝廷?”
那紫色錦衣的屠文亮伸出一雙滿是絨毛的大手,輕輕抓住了禪杖。
“有幾分力道,是個不錯的苗子。”
他輕描淡寫的雙指輪動卸去蠻力,先是以掌反震破了羅雪鬆的力道,瞬間化掌為爪,斷了禪杖震動的餘勁,然後才用梅花點穴手兩指夾住禪杖,微笑的看著滿臉通紅的和尚。
“般若掌,玄門鷹爪手,梅花點穴指,青龍決?”和尚哈哈大笑,如數家珍一般將屠文亮的功夫解說了一遍。“這幾門功夫,家師曾說天下僅有三人練到小成。一隱一顯一作惡。你就是那作惡的第三人,金槍屠文亮吧?!”
和尚禪杖忽然一陣旋轉,月牙鏟上發出一道水幕一般的銀光,龍吟聲呼嘯而起,朝著屠文亮倒卷而下。
屠文亮臉色陰晴不定,知道自己底細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難道這小子的師傅竟然是那個老怪物?屠文亮嗬嗬冷笑不斷,朝著那禪杖猛地砸出一拳。
“破山掌—掌破乾坤!”
和尚全身袈裟雲飛,禪杖回旋中,尾部七寸倒掛金鍾朝著一雙肉掌截殺過來,八肘長的禪杖一時間竟然龍蛇騰霧般若隱若現,龍吟聲更是嘹亮。
“黃鍾大呂。”
羅雪鬆雙臂如同老猿,舞動的禪杖如同風車版旋轉起來,將屠文亮瞬間砸出十丈開外。
“小禿驢,你果然是那個老怪物的徒弟,好,好,好。我屠文亮認栽。雖然水磨禪杖在手,你也休想傷我分毫。就此罷手如何?”
羅雪鬆得勢那肯饒人,何況師尊說這個屠文亮厲害的並非是金槍和一套神出鬼沒的掌法,而是這個人的心機。既然得罪了,何不痛快殺上一場,免得日後中了這奸賊的詭計,心中或許懊悔。
“傷不了你,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灑家和禪杖說了算!”
整個人恍如一隻猛虎,咆哮著衝劈屠文亮。
“小心,壯士!”
趙秦見屠文亮探手向背後的三尺布袋摸去,便猜到這家夥一定是準備抽將出金槍來。
身形一動,朝著那布袋刺出了九朵雪白的劍花。
“你找死!趙秦!”
身後十多個隨從紛紛怒吼,朝著趙秦碾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