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執事一陣大笑,向前跪到,擋住了羅雪鬆。
那身後幾個小廝滿臉嬉笑,弓腰陪著不是,卻不敢多說半個字。
“原來是仗著九華山的勢力啊,難怪這麼囂張。老狗,你算那根蔥,敢滾出來跟我說笑?”
趙秦見事情如此,卻也一時分辨不清,趕忙拉住羅雪鬆,幾個人開始閑聊。
“不知道羅兄來這沙海有什麼事情啊?聽說呼延公子也是一道?”
趙秦從身後拿出周斑紋的琥珀釀,倒了一杯給和尚。
“他娘的,不知道是誰傳言,沙漠的“金陽宗”遺址開啟,據說有不少好寶貝和功法。所以幾個老家夥就要我們一起過來了。若不是看在娘子的麵子,我才懶得來,什麼垃圾東西,我才不稀罕!”
和尚罵罵咧咧的說著,抿了一口酒,神色大動,朝著趙秦豎起拇指。
“好東西,好東西,這怕是有了百年之久了吧,真是好東西。”
仰頭一口喝完,又湊了上來。
“好東西還和牛一樣灌啊,你這和尚好生沒有道理。”
依蓮撇著小嘴,滿臉怒氣。可是這樣一個美人兒,即便是生氣都有著萬種風情,直教人生出多多愛護的心思來。
和尚傻傻的笑著,不好意思的停在了空中。
“羅兄乃是酒中豪傑,又是我趙秦的故人,這酒算什麼,即便是命,一句話,也是給的!”當日鬥那赤眼青鬃狼,趙秦差點身死魂消,幸虧這羅雪鬆虎吼功震懾心神,救下一命。趙秦自然是知恩圖報,怎麼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呢?
拉著依蓮的手說:“蓮兒有所不知,羅兄耿直豪放,不拘小節。當日在我危難時,曾救我性命,其後又多次找尋我的蹤跡。此等知己良友,豈能等閑視之?”
說罷起身,斟滿酒杯,兩人朝著羅雪鬆敬酒時,那身後一聲大喊。
“賊禿驢,一個人偷著飲酒,不叫我王少林,正是該打!”
聲音未曾停歇,一身銀白色戰袍的文雅公子踱步而來。身邊立著一個美嬌娘,眉眼如畫,烏雲如瀑,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濃,冰肌玉骨,神態嫻雅,恍如流水行雲,自在逍遙。
“來的正好,你******九華山莊就知道欺負人,叫你們那夏執事來說話。”
那依蓮美目輪轉,竟然也不由得驚歎一聲,這漠北窮鄉僻野,卻也有此等人物。
趙秦眼神一滯,竟有了煙雲繚繞,往事如風拂過。
“見過少爺,少奶奶。”
趙秦拉過依蓮,二人躬身行禮。
“閉嘴,你個禿驢。啊,免禮。啊,你是趙秦啊,趙秦回來了!呸,我這嘴賤,該打!”
王少林麵色紅白輪轉,一時驚恐,失望,憤怒,自責,擔心竟然全數彙聚了一邊,聲音也起落無常,頗失風度。手中白骨長笛一轉,朝著左邊臉龐抽去,頓時血紅一痕隆起,恍如蛇形。
那趙玲心疼的看著王少林,趕緊從貼身內衣中摸出藥瓶,給他塗抹起來。
“趙兄弟看來是記恨我王少林了,當日金宮外大戰屠文亮,我等也算是同袍之誼,況且你一戰成名,已經脫離九華山莊,進了柴王府,這等稱呼,已不合時宜了。”
一時尷尬至極,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化解才是。
趙秦一時出神,九華山莊裏,每次趙秦受傷,趙玲也是如此嗬護備至,悉心照料。現在卻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往日種種死,今日種種生。不由得神情黯然,麵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