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族中關於周家的卷宗會定時更新,收錄有關於周家最新的情報。四年前的那場宴會自然也收錄在案,不過秦關並沒有去專門翻看,因此並不知情。
林市門當時年紀尚輕,彼時隨長輩赴宴,卻將大多心思牽掛在周家堡的風光格局上了,因此也記得並不如何清楚,此一路往飛雲閣外行去,也隻能聊聊敘述一些能記下的所見所聞罷了。
至於自己那個未曾蒙麵的侄子,倒是沒有與周辰預想的偏差太多,是三哥的兒子。
“林兄當年沒見到周六公子麼?”齊雲飛出聲問道。
腰懸潑墨的俊公子歎了口氣:“隻見過了三公子還有二公子。”
“隻有他二人到場麼?”齊雲飛的意思自然是指周家六子中的其他幾位。
“四公子鎮守邊疆未能到場,五公子聽說亦是身有要事不能趕來。至於周六公子,說是已經幾年不見其人了。”林市門追憶片刻後回答道。
秦關笑道:“四公子鎮守邊疆是不假,至於五公子嘛,他生性灑脫爛漫,怕是本身就不喜這樣的場合,應該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推辭了。”
周辰深以為然,他與五哥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自然格外親近一些,雖然有十年不見,但五個脾性卻是了解的很,更不曾忘記一絲半點。
秦關繼續道:“周六公子。。。在下還真不敢妄加猜測,族內卷宗隻有關於六公子一十年前的隻字片語,而彼時至今這十年之間,卻是沒有任何記敘。”
提及周六公子,眾人皆是一陣默然,一行人不知不覺便已出了飛雲閣。。
人流漸擁。
再一次感覺到了夏日時節授城的生氣,腰懸白玉長笛的周六公子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感慨,恍如隔世。
十年修真,如魚躍龍門,卻也是如老僧枯坐的十年。中間與世人接觸的次數簡直就如貧窮人家裏的錢財,少的可憐。
漫無目的總不是長久之計,林市門總歸還是出自名門世家,並沒有多餘的扭捏作態,在經過一家賣相尚佳的酒樓後便拍板在此擺酒落座。
列位年輕卻皆身負遠勝其他同齡人才學的公子小姐自然都沒有異議,便不分先後陸續進了這家酒樓。
酒樓生意不錯,一樓大廳已經座無虛席,小二是個丹鳳眼的年輕後生,身材不算高大,當先領路帶著周辰幾人往二樓去。
小二在前自顧介紹著授城的風土人情以及自家酒樓的招牌菜色。看得出林市門極少出門上酒樓進餐赴宴,關於授城的風土人情是聽的津津有味,但到了點菜時卻是略顯窘迫,求助似的望了望周辰幾人,道:“周兄,你們喜歡什麼口味?”
早早便身負玉清中期修為的修士聞言也是一陣為難,到最後隻憋出了一句話:“我沒什麼忌口,隨意便好。”
苦修十年,幾近辟穀。早已忘了山珍海味是什麼味道。
“小兄弟,你看我們也就這麼幾個人,上上一兩道貴店的特色菜,再隨便來幾樣客人常點的菜色,再備上幾壺好酒就行了。”秦關笑著接口道:“市門兄以為如何?”這後一句自然是對林市門講,畢竟這次林市門做東,秦關自然不能喧賓奪主。看出林市門並非客套,而是真的不知如何點菜才出聲解圍。
見林市門點頭,秦關才繼續與那丹鳳眼的小二道:“小二哥,實不相瞞,我等兄弟幾人今次是為了通過飛雲閣入學考核而來。往後幾年時光悠悠,要多勞煩小二哥照應了。”說著取出幾文銅錢,交到小二手中:“這趟勞煩小二哥幫我們點些好菜,若是物美價廉,來日方長。這些小錢就當是犒勞小哥,還請務必收下,切莫推辭。”
丹鳳眼的年輕人高高興興的下樓去了。
齊雲飛推了推眼鏡,向秦關翹起了大拇指:“秦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