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自從沒有了宇,重新回到了起點,那個冰封的心湖,任憑別人拚命拚命的呼喊,我令自己聽不見也看不著!
我從來不知道我會這樣麵對我今後的生活,我想,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宇,我將永遠快樂的生存下去,沒有憂傷!我的笑容將永遠掛在我無憂的臉上。我開始怨恨上天,為什麼給我的幸福如此短暫,在我打算擁抱這樣幸福的同時又把他們從我身邊無情的帶走,就好象在懲罰著什麼。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我沒有錯啊?你要懲罰我什麼呢?要懲罰為什麼不把我的生命帶走,而是帶走他的生命呢?從此,我用灰暗來對待你,你把我遺棄,我也要把我遺棄,遺棄得讓你心痛。
那個晚上,站在山頂,呼吸我依戀的風。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就喜歡吹風,在風中我能感受到莫名的歡樂。
我把心在風中放逐,任思緒從山的這端飄忽到山的那端。我相信風能把我的想法帶到宇的身邊。
答應了宇要好好活著,我便不敢有輕生的念頭,可我無法快樂的、歡笑的度過沒有宇的日子,就在我冥想的時候,天出現在我身邊。
我以為他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來挽救我靈魂的人。後來他對我說:“他以為那一晚看見了山間的一個精靈,我是那麼的虛幻不真”。真的麼?我已經這麼的不真實了嗎?
他把我從飄渺中拉回現實,固執的要把我帶走。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一個人呢?每天對這我這個早已沒有心的人述說著,妄圖把我的心重新喚回生機,可是怎麼能呢?死了東西可以複活嗎?
我每天空洞的聽著他所說的一切,看著他為我做的一切,心還是依舊冰涼,隻是,在若有若無之間,似乎多了點依賴。直到有一天,天和我說:“靈,我要走了,去未知的森林完成我的工作,可是我放心不下你”。我直視他的眼睛,沒有說話。他說:“靈,不要這樣看我,這樣的注視會讓我心痛的,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還是那個你,我想一直這樣不停的呼喚你,直到你能聽見為止,可是,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得走了”我沉默的低頭轉身,開始收拾你我的行李。你說:“我不能帶你去,那裏太危險了”。我終於開口,和你說了第一句話:“不,我和你去!”堅定而有力。
第二天,我們一起踏上征程。
未知的森林,一個有待征服的地帶,我背著包,緊緊的跟著你,沒有更多的話。你知道勸阻是徒勞的,我的固執你早已領教。
我們穿越了生死了泥藻,食人的樹林,毒蟲的幽居,你看得出來,我是如此的不愛惜自己,放逐著自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是否會在某個時間裏終結。你知道,我堅持的目的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讓自然了解我無趣的人生。
你第一次在我麵前哭了,哭得那樣心痛,你說:“靈,你為什麼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呢?你為什麼要固執的堅守心裏的那塊心田呢?難道我做的不夠嗎?”
我不言語,可是我的眼睛悲傷的凝固你哀痛的麵容,我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不,我看見你對我的好,可是,我不能放開我的任性,我跟你來,也有一部分是放心不下你嗬!”隻是你聽不見我心底的回蕩。
你絕望的看著我依然平淡的麵容,不再說一句。
往後的日子,你沒有了更多的話,隻是默默的將我照顧好,直到我的生命被那條絢麗的赤練威脅的時候,你毅然推開了我,成為它毒液的祭品。你看見了我的淚,卻笑著說“我終是將你感動!”我看著你在我懷中慢慢冷去,我終於呼喊你的名字,我呼喊宇,告訴他,我不能再為他存活,我此後的生命不再屬於他。我用我最後的生命陪著天一起冰冷,而心卻在風中逐漸熱起!
天終於用他的離別,把我從冰封的世界喚回,盡管生命不在,可是,下一世的期待還有。
風默默注視著我們的離去,溫柔的把樹葉卷起,掩蓋我們漸漸冷卻的身軀,然後滿懷期待和欣喜的繼續為我塑造下一世的生命,你知道你這個固執而任性的孩子,最終為生命中的火熱而感動,你決心永遠為我構造愛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