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比武(2 / 3)

“名字有些風雅,的確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好玩嗎?”

方千邈眼中閃過一絲戲虐的笑意,“好玩,隻是去那裏玩要不少銀子。你有多少啊?”

陳紫俊向來對銀錢不太在意,說:“出門的時候夫人給了三千兩,一路花了些,還有一千多,夠不夠啊?”方千邈心裏吃驚,不知道哪家的仆役書童能有如此闊綽的出手,主家這般的大方,心裏更不信陳紫俊身世孤苦一說。

“你主家夫人都許你全花了嗎?”

“夫人說吃好,住好,玩好,銀子盡著花,就是不許招惹是非。不過今日到底還是招惹了麻煩。”言語間又提起比武和世家之事情,煩惱不已。

方千邈將向陳紫俊要了八百兩銀票說:“別煩惱,蝶戀花好玩著呢,我帶你去玩玩,包準你什麼煩惱都忘了。”畢竟少年人心性好玩,似陳紫俊這般伶俐聰明,聽到有好玩的也好奇不止,忘了先前的煩惱。

夜風涼涼地吹在臉上,人也感覺更加的清醒。牛兒一聽說要花那麼多的銀子,打死他都不去,早早安歇了。方千邈和陳紫俊越走人越多,這裏的秋夜沒有絲毫的秋意。路邊漸漸更多了些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和路人熱情招呼。陳紫俊腳上慢了下來,這是個什麼地方,男女授受不親,怎的有如此多的女子,個個衣衫單薄,不顧禮儀,拋頭露麵。方千邈回過頭來,“怎麼不走了,才在這裏就邁不動腳了,好東西還在後麵呢!”一邊說一邊眼瞟穿紅著綠的一群女子,衝陳紫俊賊笑。

陳紫俊依然掛著笑容:“蝶戀花好象有些古怪,我怕上了人家的賊船。”

“哦,陳公子是信不過我?”

“方兄好見識,好口才,好心思。方才騙牛兄一套一套的,保不準我也落了人家的圈套還不自知呢?”

方千邈雙眉一挑,越加覺得有趣:“牛兒是個粗漢子,並不適合去什麼世家謀事,我揣測他的武功也不過一些粗糙拳腳罷了,哪裏入得世家的眼,不過普通富戶並不懂什麼高深武功,並不容易看出你是徉敗,去請他做個護院什麼的卻是可行,牛兒人老實,也不會對不住將來的主家,你的徉敗不過是給這些富戶看的。這於牛兒和他將來的主家都沒有損害,是成人之美啊。即便我是借口舌之利對牛兒不誠,卻也是為他有利,這些陳公子若不是很清楚,也不會一口就應了吧。即便我這是不誠之事,陳公子不也是幫凶嗎?是誰剛才滿目誠懇找牛兒幫忙呢?即便我這是不誠,陳公子當時就知道,也不是現在才發現。況且說到這誠不誠的,陳公子也未必就誠實哦,陳公子當真是什麼仆役書童麼?我看就算是四大世家家裏也未必找得出你這般的一個書童來,這般的相貌,這般的氣度,這般的口齒,這般的身手,還有這般的闊綽,說你是世家的公子也有人信的。說到身世孤苦,怎不見你稍有一分哀容。”

“我幹嘛沒事要瞎編自己身世,從頭到尾對方兄所言沒有任何誑辭。”反被方千邈搶白一陣後,陳紫俊仍然鎮定自若,“隻是方兄說的這個蝶戀花我這越看越怪,不過方兄不講,也沒有關係,我..”

方千邈看陳紫俊目視路邊妖豔女子,意欲上前詢問,歎口氣說:“哎,信不信由你,蝶戀花就是個賞花撲蝴蝶的地方,因四季有鮮花,四季有蝴蝶,所以才好玩嘛,秋時尚能撲蝴蝶是不是好玩啊?”

陳紫俊狐疑著,心中猶豫,看看方千邈賊笑一臉,更覺古怪,當下便向路邊一黃衫女子走去,那個女子用團扇遮擋了嘴,笑看著他。陳紫俊揖道:“這位姑娘,小生冒昧請教蝶戀花是個什麼地方?”黃衫女子嬌笑不語,早有旁邊年紀稍長的紅衫女子近前親昵地說:“喲,小爺,我們這裏的蝴蝶也是很出色的哦,何必去那裏呢,看小爺長得如此美貌,一定是個惜花之人。香花哪裏都有,不如聞聞我香不香。”邊說邊玉手向陳紫俊臉上撫來。陳紫俊大窘,急退回方千邈身邊,麵紅耳赤,心想這裏風俗怎麼這般不檢點,自己堂堂男兒被人說成脂粉兮兮的美貌,雖家中人也常誇自己長得俊朗,可從來沒有人用這美貌二字啊,更不想方千邈竟然真的沒騙自己,錯怪了人,還招來一翻窘像。方千邈臉上怪怪的,想笑卻不得不緊緊忍住,撐得整個臉象豬臉。陳紫俊也不多想,拉他快走,怕那女子再襲過來。

急走了一段,方千邈終於忍不住掙開陳紫俊拉著自己的手,彎腰笑了起來。陳紫俊大窘,抬頭見兩人已到一座氣勢大宅前,大門洞開,喜燈高掛,門庭若市,車水馬龍,門前一名中年婦人帶著些妙齡少女高聲招呼著進出的客人,和方才一路所見一樣,那大門之上卻方方正正懸著門牌,書有“碟戀花”三個字。

這就是碟戀花麼?這個地方好玩麼?雖然方才已經驗證過了是有蝴蝶,似乎還是有哪裏不對。方千邈不管陳紫俊發楞,推他進門,手裏把先前陳紫俊給的銀票拿一張給拿婦人,傲慢地說:“我家小爺要看蝴蝶。”美婦接過銀票,將陳紫俊上下一打量,早滿臉堆笑了說:“正好,蝴蝶今天蝶舞的日子。小爺來對了,快隨我來,我給小爺弄個好座。”邊說邊花枝招展地在前麵領路,一迭聲的喊:“鶯鶯,豔豔,貴客到,快出來!”陳紫俊和方千邈被領入大堂,見正中間早搭起一個木台,木台四角各立仙鶴香爐一隻,煙煙渺渺,淡香漂散。四周擺放了很多桌椅,一半的位置已坐滿了人,每桌都有男男女女或茶或酒邊飲邊聊,好一派祥合溫柔景象。最靠近木台正前四桌的座位卻都空著,象是特別留給人的。兩人被領到距離木台較遠的一空桌前坐下,方千邈表示滿意,說話間就過來兩名少女,一著黃衫,名鶯鶯,一著粉衫,名豔豔,都是二八妙齡,生的白淨。鶯鶯坐了陳紫俊身邊,豔豔坐了方千邈身邊。陳紫俊詫異道:“不是賞花沐蝶麼?這是做什麼?無花無蝶麼?”

方千邈隻顧笑,並不回答,美婦笑著說,“看不出小爺年紀小小,又生得好看,到是個急人。有花有蝴蝶的,先鶯鶯豔豔著,回頭就有花花蝶蝶的。”鶯鶯早機靈地倒過茶來:“小爺先喝口茶潤潤。”陳紫俊羞紅了臉,接過茶來,“謝謝姑娘”。身子往方千邈的座位這邊挪了挪,隻覺得身上有些發熱。鶯鶯撲哧一聲笑,反挪了挪靠他更近了:“小爺頭一次來”。陳紫俊臉上更紅,他原本生得白皙,這一下子桃花滿麵,竟比兩女子更是俊俏。陳紫俊又往方千邈身邊挪,不敢看鶯鶯,隻盯著茶水說:“姑娘這麼笑很象春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