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眼看著林玉斂叫了聲表弟頓住,大家都聽出太子口氣的不快,“你今日有些話多了!都是年輕人,結交幾位江湖朋友,有何不妥嗎?“林玉斂隻得坐下,獨飲了一杯。
這些隨行的貴公子,不是皇親就是國戚,有些是自幼伴太子讀書習武。方才說話那位,祖上武將,家學興武,練的是霸王槍,隨行太子出遊,自然沒有帶武器,心想太子麵前,淩風不敢造次,便托大地說:“雷英庭願和淩風徒手走走,給王公子助助酒興。“
林玉斂絕望地抹抹臉,雷英庭在豪門公子裏算有幾手硬功夫,可和四大世家比起來差遠了,今日他丟臉不要緊,隻怕不知天高地厚的淩風會從此惹了太子的嫌棄。雷英庭更不知道淩風身邊的方千邈,黑無常都是當今武林響當當的人物。
方千邈笑著站了起來說:“王公子貴人仁德,狩獵尚有不忍,刀劍無眼,若有見血,失了雅興,反為不美,我這裏備了不少紙鳶,不若大家都放起來,紙鳶叫勁,弄斷別人的線繩。保住自己的不斷便是贏。可好!“
太子聽得新奇,令眾貴公子都去放起來,自己人多,定然贏得了幾位江湖人,朝堂貴奎必然大勝江湖粗人。
沈楓捧過一疊紙鳶,一一分發給大家。一時間,幾十隻紙鳶望空而起,天空中熱鬧非凡,煞是好看。貴公子們都了解太子心思,紙鳶升空便個個暗算淩風等人的紙鳶。黑無常不擅此道,兩隻紙鳶同時纏繞住他的線繩,很快就把被弄斷,他心思恍惚,也不在意,自去一邊枯坐。金狼王三人看這邊突然地都放起紙鳶來,便一邊引逗線繩,一邊慢慢移過來。
七八名貴公子圍著淩風和方千邈,淩風仍舊放的蜈蚣串,貴公子們看蜈蚣串強勁線實,不好對付,紛紛去繞方千邈的,方千邈也不在意,笑看著幾隻紙鳶纏上,紛紛繞繞,糾纏不清,方千邈手上的線卻就是不斷。林玉斂在太子耳邊說;“幾個人繞那一隻,縱然繞斷他,自己的幾隻纏繞也解不開,最後也是斷。”
太子點頭皺眉,這些貴公子隻顧著討好自己搶功,沒有統一的指揮。但一群豪門貴公子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指揮得動。方千邈的紙鳶果然斷線退遠,那三四隻貴公子的紙鳶纏繞不清,搖搖擺擺,往下落去,有人收線,有人用力拉扯,果然有兩隻自己弄斷線,看得太子搖頭。
淩風拉動蜈蚣串,笑向幾名貴公子說:“怎麼?欺軟怕硬,我這個就沒人敢上了。”
林玉斂看看剩下的紙鳶,撿起一隻和淩風一樣粗線軲轆的燈籠串,遞給太子的貼身隨從說;“餘統領,你去,殺殺他傲天下的名頭。”東宮的護衛統領看看太子,他的責任是保護太子,可不是去放紙鳶。太子看線粗厚實,可以和淩風一播,也說“對,你去!”
這餘統領武功不弱,紙鳶卻和黑無常一樣放得手生,好不容易歪歪斜斜放上去了,和淩風越靠越近,卻不會纏繞,急了伸手去掐淩風的線,淩風那裏肯讓,兩個人一手牽線,一手過招,到底還是打了起來。兩人打得精彩,太子看得興起,餘統領的武功他知道,能和餘統領走成平手,這淩風也有幾分傲的本事。
金狼王帶著兩姑娘看這邊打起來,忙牽線過來詢問,聽方千邈說起事由。金狼王本是異族,桀驁任性,哪管什麼太子貴人,空中兩隻紙鳶又很快遠去。淩風和餘統領還沒分處勝負,金狼王又帶著兩姑娘加入。原去的蜻蜓很快斷線,原離護著她的美人鳶,這隻美人鳶,她要一直保存,無論如何不能飛走。幾名貴公子看金狼王厲害,都向原離這裏纏來,幾番躲避,到底還是斷了線,原離驚叫著說:“不能飛,不能飛。“金狼王騰身一躍,躥出兩丈,踩住了斷掉的線,那美人晃晃幽幽又望空爬升。金狼王目力之厲,輕功之快,驚呆了那些貴公子。林玉斂幽幽地說:“斷了便是輸,撿回也是輸。“金狼王冷哼一聲,將線塞回原離手中,返身指尖一揚,餘統領手上一鬆,線被金狼王用一片草葉割斷。餘統領看金狼王寓氣於物,望空斷自己的繩線,知道今日幾人都是江湖頂尖高手,保護太子第一要務,不敢再和淩風過招,立刻閃回了太子身畔。那幾個貴公子可沒餘統領的眼力,一起嚷著作弊,向他金狼王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