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一手捧著一束香檳玫瑰拚成的捧花,一手插入兜中緩步走來,帥氣的像個王子,來赴佳人邀約。
宿舍幾個看了看彼此,識趣的從玫瑰花紅心中退了出來。於是紅心裏隻餘秦蘊蘊一人著一身白紗,靜靜而立。
“好帥好帥啊!”
“嗷嗷嗷,是我們學校的嗎?”
“他怎麼不是我的?”
周圍的聲音議論的對象都是他,可他卻仿佛沒有聽見,墨黑的瞳孔蜷著深情,隻能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在笑,也不知在笑什麼,潔白的牙齒露出來,唇角向上翹起,一雙眼睛鮮活靈動,笑意一直達到眼底。
這樣的她是他夢寐以求的她。
韓以墨停在距離她不遠亦不近的位置,不再前行。
秦蘊蘊笑是因為感動,而她不想讓這份感動用眼淚的形式表達,於是她微笑,隻給予他一個人的回應的微笑。可是他突然停下來的舉動讓她感動之餘不免分神想,他這是要幹嘛?卻見他嘴角噙著笑意,從兜中掏出手機,低著頭,長指在屏幕上按了什麼。適時的,老大跑過來將她的手機塞到她手中。
手心中有震感,而閃亮的屏幕上顯示的是她偷拍的睡著的他。
“喂?”她接起,明明兩人之間通話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可這次卻是第一次緊張,緊張的聲音都在微顫。
“傻瓜。”那端傳來他微帶笑意而寵溺的聲音,好似細軟的沙子摩擦,低啞暗沉,又似她曾經嚐過的雙皮奶,甜膩絲滑。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他往前走了一步卻又停下,視線灼灼的將她嬌小的身軀禁錮在瞳孔中:“壞壞,你還記得嗎?一歲的時候,你抓周抓了支毛筆卻在我臉上畫了個王八。”
秦蘊蘊:“……”你確定你是在搞浪漫嗎?不是在細數我兒時做的囧事嗎?!
韓以墨又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低沉的繼續在手機那頭說:“兩歲的時候,你趁我洗澡的時候……把我給抓了,至於抓哪裏我想我不用明說了。”
某人的臉已成豬肝色了,他卻不管,向前再進一步:“三歲的時候,你把我給強吻了。”
就這樣每前進一步他就說一件記憶裏的事,從一歲到十三歲。
“十三歲的時候,”想到那件事他也忍不住笑了:“在你外婆家,我趁你睡著偷偷吻了你,結果被外婆抓包了。”就是那時我跟她要了你的一生。
秦蘊蘊點了點頭。還好還好,這是你的囧事與我無關哈。
誰知接下來他說的又全是她對他做的礙三觀的事。這家夥怎麼就不記得她對他的溫柔,全記得她對他的耍流氓行徑呢?!
“二十一歲的時候,在你爸爸的身旁我向他許下了我這輩子最寶貴的承諾。想知道是什麼承諾嗎,壞壞?”
到這裏秦蘊蘊沒了笑意,淚水漸漸的席卷了瞳孔,她搖搖頭,聲音哽咽:“什麼承諾?”
最後一步他停在了與她緊緊相貼的距離。將手機放回兜中,指腹輕柔的替她拭去那些淚水,一如那些她思念父親的夜晚他對她那般的溫柔嗬護。
“我跟他說,二十二歲的時候我會讓你成為我最美麗幸福的新娘,永遠隻在我懷裏微笑,憑證:以我全部的生命與智慧。你願意嗎,秦蘊蘊小姐?”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灑滿草坪上的每一個角落,被篩成的斑駁的影子變成或明或暗的影。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在他身後看到了自己的過去,現在,甚至還有未來。
眼淚已流的太多,她伸手想捂住卻隻是沾滿了指腹。她抬頭看他,淚水都帶上了甜蜜的笑意:“我從來沒有想過不是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不是你,那個能夠讓我在他懷中一直微笑,盡情吵鬧的人。
男人終於笑了,是那種張揚卻又讓人覺得溫暖舒服的笑意,清水樣的日華在他眼睛裏流動:“謝謝你,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