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
準確的說是大腦方麵發生了某種缺失，而醫生稱之為“綜合性神經分裂症”。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具有多重不確定的人格——這正是為什麼我現在坐在這裏，然後十分安靜聽著麵前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繼續羅嗦的原因。
“譚小姐，如果沒有什麼大的波動·······”：對方指尖輕輕劃過我的審判書（通常對方叫它是病曆，不過在我的眼中已經不重要了），然後盡量用一種柔和的腔調對我說：“你可以出院。但是千萬別忘記吃藥和控製情緒——”。
哦，吃藥？·······也就是說——我必須每天都要吞下那些難吃“毒藥”以換取我短暫的自由？多麼仁慈的醫生！多麼憐憫的目光！你真以為我有病嗎？！我看真正有病的大概是你吧！——你這神經病！！
“李醫生，謝謝你的忠告！”：我極力平息著自己激動的情緒，盡量裝成看起來比較正常一點，不然也許這個家夥會讓我繼續呆在這該死的地方！
於是我麵部肌肉開始活動，然後虛假堆起一個肉麻的微笑說：“我可以出院了麼？李醫生？！”。
實際上，在對他微笑的時候我承認——我的確在心裏開始嘔吐了！陣陣抽搐的胃部湧動著早上難吃的饅頭胃液。也許他再不決定放我離開，我真的會立刻全部吐在他那呆滯的臉上。
“好的！你可以出院！”——
究竟是我瘋掉了？還是那位正襟危坐的醫生瘋掉了？——在走出他房間的時候，這個問題一直讓我努力思索著。
大概是他瘋了！因為他把另一個瘋子放了出去——
我微笑著起身告別了這位耐心陪伴我三個月的可憐人。
而飛魚，總算回歸到了屬於她的蔚藍天際！
公元2005年1月20日中午
記錄人：譚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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