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嗎,當然是一個打手而已……”
白先生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是他停了下來,而是他跑了。
他並沒有認命,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他成功了,成功讓趙瑞放鬆了一瞬間,就立刻逃了,白先生不習慣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
白先生很成功,他又一次逃了,直接跳上了溪流,腳尖在溪水上一點,就已經到了對岸,身輕如燕,他一直很自信自己的輕功身法,逃跑的功力他從來都很強。
但是白先生這次更加謹慎了一些,白先生之所以厲害,不在於他總是能掌控一切,而是在於他每次都能夠吃塹長智,而且是吃一塹長三智,舉一反三,一次錯誤會讓他進步三分。
他已經在趙瑞身上失誤了,被趙瑞追到了一次,他不認為自己就不會被第二次追到,或者說他不會賭趙瑞不會再次追到他,一點點危險,一點點危險的機會,他都不想留下。
於是白先生繼續往河對岸跑,一點都比繞彎子,不怕趙瑞太容易找到他。
因為河對岸是一個重地,是夏侯家的一個重地,裏麵駐守著夏侯家最為精銳的一支府兵。
趙瑞靜靜的看著白衣文士逃到了對岸,沒有立刻去追,而是右手一抻,砸進岩石中的左右虎魔之刃就拉了出來,向自己飛過來,同時右手上的爪勾還在纏繞著寒鐵真絲,最後將真絲纏成了一小團,同時左手的虎魔之刃鐵手套也飛回了手上。
細心的趙瑞還從真絲上看到一絲血跡,鼻子輕輕一嗅,可以確認是白衣文士身上的氣味,白衣文士到底是受傷了,盡管並不致命,但是他卻難逃趙瑞的追蹤,因為這是他身上的血氣,味道更濃更難以掩蓋。
將一團真絲小心的裝進左手的一個小機關中,再次將鐵手戴在手上,趙瑞這才追向對岸。
眼前的小溪流背山,卻有一片平地,風水很好。
溪流兩岸還有一些巨石,這些巨石卻不是這裏的產物,而是從外地運來的,這些是石材。
之所以有石材,因為溪對岸不遠處,就有一座陵園,這裏是風水寶地,有陵園不奇怪,沒人選擇這裏作為葬地才奇怪。
趙瑞親眼看到白先生就逃進了陵園之中。
趙瑞奔向陵園卻並不著急,白先生的血腥味道他忘不了,白先生就逃不掉。
但是剛進陵園,趙瑞就被人攔住了,一隊三十餘人披堅執銳的武士,趙瑞頗為熟悉,跟在夏侯家見到的府兵裝束別無二致。
“來著止步,陵墓重地,不得擅闖!”
為首的府兵氣息很足,厲聲斷喝阻止趙瑞。
趙瑞一頓:“原來這是就是夏侯家的祖陵啊,大世家就是大世家,不但有專門的陵墓,還養了這麼多狗守墓。”
趙瑞家隻是小家族,雖然出過趙霸這樣的英雄,可是卻從來沒有崛起過,趙家的先人死後,都隻是燒成骨灰,供奉在祠堂中,卻沒有這樣奇葩的陵墓安寢。
為首的府兵看到趙瑞的樣子也沒有妄動,他們知道些什麼,卻也不太清楚,但是這不阻止他守護之責。
“既然你知道這裏是夏侯家的祖陵,就請閣下速速退去,切勿傷了和氣。”
“和氣,和氣早就傷了,而且是你們傷的我。”
趙瑞冷哼道,頓時不喜這武士的說話,憑什麼你豪族傷別人就肆無忌憚,而別人要還回去就凱斯談和氣。
“閣下莫要衝動,不管你跟夏侯家有何恩怨,大可以其他方法解決。盜墳掘墓不是英雄所為,前朝也是第一重罪,切莫要天下英雄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