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顏笑唯恐程美佳誤會自己和夏何夕的關係,亟亟解釋道:“美佳姐我們不是,我和他……”話還沒說完,程美佳就已微微搖頭,“夏何夕這個人我不熟,可是他和正威集團,還有穆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點。他也算個人物了,我相信你們不會偷雞摸狗。想去就去吧,如果真隻是單純話別的話,你幹嘛擔心被文奕發現呢?”
躊躇一番,顏笑還是去了酒店後門的遊泳池。果然如程美佳所言,夏何夕正坐在遊泳池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池水。見顏笑來,夏何夕也沒抬頭,隻專心地玩著水。
顏笑埋頭,不過十天半個月沒見夏何夕,卻覺兩人之間隔了萬水千山,尷尬得不得了。顏笑咬牙,“有什麼話快說吧,文奕還在大廳等我。”
夏何夕聽了這話停下手下的動作,這才抬頭看顏笑,“華姐說,你準備辭職。”
要來的遲早要來,顏笑深呼口氣,點頭道:“最近家裏事情比較多,又在準備婚禮,所以……”
話還沒說完,夏何夕便站起身,將頭撇到一邊道,“笑笑,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你辭職是不是和我有關係?”
顏笑默了默,沒說話。夏何夕見狀搖頭,笑得慘淡淡,眺望遠方說,“華姐已經跟你說了吧?我會去德國,正威集團其實不錯,你的能力也才剛得到認可,走了豈不惋惜?”
“那你呢?現在走了不更惋惜?”聽了這話,顏笑壓了良久的無名火終於點燃,瞪住夏何夕道,“你說希望我不要因為你放棄這個工作,那你呢?你去德國又是為什麼呢?我也希望我不是自作多情,你離開和我是不是有關係?”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不論有沒有夏何夕這個人,顏笑都是要離開正威的。一來正如妖孽所說,一旦正威正式投資文奕公司,她作為玩具公司的老板娘,立場上實在不好處理。另一方麵,顏笑也開始認真思考生完孩子後,是不是要去幫妖孽。所以如果正威集團她和夏何夕必須離開一個,走的那個人不該是自己嗎?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悲情的樣子讓我難受?夏何夕,你是不是故意的?一定要讓我……愧疚你一輩子?”
夏何夕看顏笑認真,眼中竄出小火苗,忍不住笑出聲,背對著顏笑沉聲:“你知道果果的身份了吧?”
夏何夕頓了頓,才接著說:“我17歲那年,老爸去接下夜班的老媽,卻…都死在了別人的車下。那家人希望私了,給了我們很多錢,還專門找律師來勸我們,可是都被我奶奶趕出去了。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時候已經得了癌症的奶奶寧願活活痛死都不願意接受那家人的錢。後來我成了孤兒,別說讀書了,連吃飯都成問題,那個時候正威集團的穆總來我家,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夏何夕埋頭,似乎很難將這段回憶再說出口。過了很久,久到顏笑以為聽不到下文時,他才道:“撞死我爸媽的,正是果果。”
聽了這話顏笑瞪大眼睛,不可遏製地往後退了兩步,“怎麼會…你17歲的時候,果果還是個孩子,她不可能會開車……”
夏何夕吸了吸鼻子,苦笑道:“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後來果果親口告訴我,她一直不敢開車的原因是讀初中時有一次和家裏人吵架,衝動下開車跑了出去。她那時哪會開什麼車,橫衝直撞…就出了事。事後,我奶奶知道對方是無證駕駛,一定要穆家給我們個交代,要把果果送進牢裏才咽得下這口氣。可是穆正威為了包庇女兒,一口咬定當時是自家司機開車,甚至想用錢私了。我奶奶沒什麼文化,卻發了狠要為兒子媳婦討回個公道,結果到她死,這個案子還以‘證據不足、雙方各執一詞’等等原因拖著沒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