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薄,冰冷的月光透過稀疏的白楊,灑下一地的冷光,斑駁的樹影,零零星星,刺骨的寒風吹來,帶來刺痛的涼意。月黑風高,寒意刺骨。顧南笙就是踏著這樣的夜色,這般的寒意,緩緩而來。像是冷冽的夜色,無盡的黑暗。
幽暗的街巷裏,隱隱約約傳來陣陣的喘氣聲,抽搐聲,於冰冷的地上,半躺著一男人,透過冰冷的月光隱約可見男人額上汗滴,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明亮的光芒,可這樣的光芒在這幽暗的街巷中卻是危險的,因為它暴露了身份。
男人的腿似是受傷了,攤在地上,一動不動,隻聽見大口喘氣的聲音,似是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口中呼出的哈氣遇冷液化成霧,茫茫一片。
就在這幽靜的隻剩下喘氣聲的街巷中,忽地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在這靜巷中越發的明亮,男人一臉的驚恐,不由屏住呼吸,隻見一俊挺的身影逆光而來,站於男人前,挺拔的身姿遮住了微小的月光,透過微光,可見其白皙的皮膚反射出冷光,雪膚透白。如鷹般深邃的雙目透著冷厲的光芒,在這黑暗的巷子中越發的瘮人。
攤於地上的男人似是放棄了掙紮,一臉死灰“你終究還是找來了,這世上終是沒有人逃得過你奪命無魂的手心。”逆光而站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冰冷至及“能從我手上逃掉的,你是第一個,但最終還是逃不掉死在我手下的下場”不知是不是錯覺,說到“死”字時,男子眸中泛出嗜血的光芒。
“咳咳咳,好,好,能死在你奪命無魂的手上,我也無憾了,既是如此,動手吧!”男子聞言,嘴角咧的越深,隱隱可見一梨渦,隻見男子往來時方向而返,倒地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掙紮著腿,欲起身逃跑,“咻”的一聲,一隻飛鏢飛來,直中男人心髒,頓時鮮血如注,男人雙眼望去,隻見男子依舊背對著他,冷聲道“是誰告訴你,殺人需要動手的。”聞言,男人睜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漸漸的的雙眼泛白。
男子依舊踏著月光而去,隻留下背後如墨般的夜色,凝固了的血滴。夜,又深了幾分,風越發的大,冷氣愈加的涼。
男子穿過茂密的梧桐樹中,過了一會兒,隻見一穿著藍色針織衫的俊挺身影出來,沒了如墨般的黑,有的隻是像天般的藍,男子嘴角咧開一抹笑容,堪比月光般的明亮,襯得那深邃的雙眸越發的炯炯有神。
男子走到一小屋前,推門而入。屋內的陳設簡潔,一張方木桌子,桌上油漆已脫落,可見已是許久年頭了。旁邊一張褪色的搖椅,椅上一女孩趴著,如墨般的黑發散落兩旁,男子見狀,笑容愈加的明亮,在泛黃的燈光下,溫暖無比。輕聲走去,雙手輕輕抱起趴著的女孩,可見到女孩稚嫩的臉龐,“嗯”的一聲,女孩似是被弄醒,睜開朦朧的雙眼,如水般的雙眸盯著男子一會兒,才恍過神來,毫不吝嗇的咧開笑容“哥哥,你回來啦”。
男子聞言,伸手刮了女孩白皙的鼻頭,輕聲斥道“不是,讓你別等我,自己先回房睡的嗎?”聞言女孩不滿的嘟起雙嘴“哼,哥哥最討厭了,每次都工作到這麼晚,南楠一個人在家害怕,不敢睡,就隻能等哥哥了”。男子聽了,不由蹙眉,“是哥哥不好,哥哥以後,一定早點回來”帶著心疼的聲音,連心都會被融化於這溫暖的聲音中。“哥哥,我剛才是說笑的,我知道哥哥工作忙,我不怕的,真的”。
看著女孩有著與其年齡不符的懂事臉龐,男子越發的心疼了,抱住女孩“哥哥知道,南楠最勇敢了,哥哥向你保證,以後哥哥都不工作到這麼晚了。
”“哥哥是要換工作嗎?”女孩稚聲問道。“是,哥哥晚上做的是最後的一次工作,以後哥哥都不會這麼晚了”“太好了,哥哥”女孩歡呼,看著女孩的笑靨,男子笑的愈深。他是冷厲如霜,藏於暗夜的奪命無魂,亦是俊秀儒雅,笑容溫暖如光的顧南笙。他是極致的“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