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立時有眼鏡的掉眼鏡,沒眼鏡的幹脆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
蔡長天父女更是瞠目結舌,一個中等規模公司掌門人的兒子,竟然會有這等連南霸天都得躬身屈膝的兄弟,這……這簡直太過荒謬了,若不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蔡長天一定會將這當作天方夜譚。
一絲絲悔意,開始在蔡長天心中蔓延,若是方才不那樣眼高於頂,或許還能與那張建國父子結交一番,看那張建國的模樣,若是自己稍微露出一點願意接納的意思,他肯定會屁顛屁顛的附身過來,然後此時自己,就可以通過張建國這個媒介,大賞這青年這條大船。
可事實卻是,自己的女兒,方才當著如此多人直麵,那樣不留餘地的給他兒子難堪,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若是張建國他兒子記恨淑雅,要借他兄弟的手來報仇,那我們中和集團,可擋不住南霸天的力量啊。’
想到這裏,蔡長天心中不禁有些煩悶,自己來這裏,本意是為了中和今後的發展,卻沒想到,有力的盟友還沒有尋到,卻給中和惹了這麼大一場禍事。
‘都是淑雅那個死丫頭,就算看不起那小子,你也沒有必要當眾給他那樣難堪啊,難道為父平日裏教導於你的貴族氣質,你就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想到自己對那張建國雖算冷淡,卻也沒有得罪,將事情搞到這般不可收拾地步的,是自己那個刁蠻的女兒,蔡長天看向蔡淑雅的目光,禁不住多了一絲憤怒。
與蔡長天恰好相反,張建國此時那個狂喜啊,本來收到請柬,就已經狂喜了一番,然後打著到這裏來結交權貴,發展壯大公司,當時的想法,就是兒子能夠勾搭上一個豪門之女,然後借助其家族的力量,讓自己的公司青雲之上。
其實在張建國眼中,資產能夠有十億左右,就已經算是不得了的家族了,至於蔡長天,那是他之前想都沒敢想過的大人物。隻不過一進來就看到,而後臨時起意,讓自己兒子出馬,看能不能奏功。
況且就算失敗,能夠和蔡長天這樣的商界大亨混個臉熟,對自己,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可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堂堂商界大亨的女兒會如此沒有教養,竟然當眾給自己兒子難堪。
這還不算,在南霸天陪同那大人物進來之後,自己的兒子好死不死的竟然朝著那大人物大聲呼喝。
南霸天是什麼人,敢朝著他的貴賓呼喝,那簡直就是不要命的表現,當時張建國都以為自己的兒子被那蔡長天的女兒給難堪的失心瘋了,尤其是看到南霸天那雙充滿殺意的雙眼時,張建國差點沒把尿給嚇出來。
可是為了兒子,他還是硬著頭皮擋在了南霸天身前,本來已經做好了被南霸天好好教訓一頓,顏麵盡喪的準備,可是沒想到最後那連南霸天都必須恭敬無比的大人物,竟然真的認識自己的兒子。
所謂世事莫測,便是如此,當真山窮水複,到了盡頭,卻乃柳暗花明啊。
擦了擦額頭上被南霸天嚇出來的冷汗,壓抑著心中的由驚駭轉化過來的狂喜,張建國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著被自己兒子稱作老四的大人物。
至於南霸天,同樣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文周的臉色,見他沒有露出憤怒的情緒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位小兄弟竟然是文老弟的兄弟,方才是老哥我的不是了,待會入席之後,一定先自罰三杯,然後給這位小兄弟賠罪。”
看著方才還如降世殺神一般的南霸天此刻卻是滿臉溫和的笑容,張玉峰一時適應不過來,何況南霸天的凶名,在成都的上層圈子裏,絕對能夠令人不寒而栗,張玉峰如何敢接受他的道歉,隻是一個勁有些唯唯喏喏的揮手,道:“南幫主說笑了,方才也是小子有些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