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在哪裏。。。。。。
洛恩望向四周,這地方彌漫著濃厚,讓人十分不適的霧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周圍環繞著立起十幾個石柱,看起來像是一座座門廊。他拔出了劍,警惕著四周。
“洛恩。。。。。。洛恩。。。。。。”,一個陰森低沉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
“誰?誰在那裏?”,他把劍指向周圍,四處張望,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你不能反抗命運。。。。。。永遠都不能。。。。。。”,那陰沉悠長的聲音依然在說著話,從四麵八方傳來。
“該死的,給我出來!”,洛恩喊得更大聲了,語氣裏的慌張顯露出來。
“死亡跟著你亦步亦趨。。。。。。所有人都會因你而死。。。。。。”,那聲音讓他感到深入骨髓的心驚膽戰,“自己去看吧。。。。。。”
霧氣散開了,似乎是讓開了一條道,它指向其中一道石門。
洛恩提著劍,警惕地走過去,向門外張望了一下。
一個偌大的廳堂,蠟燭零星地燃著,爐火早已熄滅,失去了溫度,桌子和椅子都散亂地擺著,到處都是傾倒的食物和盤子。立起的大柱子,有著精美的雕刻,也被鑿出了痕。地上有十幾具屍體,有的血肉模糊,有的毫發無傷。洛恩走了進去。
他先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穿皮衣,體型很巨大。他踢開了,看到他發紫的臉和流血的眼鼻,是加爾文。你想給我看什麼?洛恩心裏嘀咕著。
他又看到了高台上的地方,一具穿著華服的屍骨端坐在寶座上,手裏的金杯流出濃稠暗黑的液體。旁邊的兩個座位上,有兩片黑影,他們似乎在訕笑著,然而最後都飄了起來,纏繞在一起,像是打架。
突然,他感覺到地底冒出來的熱氣。地板開了縫,下麵是綠色的火焰,冒了出來,直衝上去。屋頂,牆壁以及其它的所有東西開始塌裂,燃燒。
洛恩咒罵了一句,趕緊跑了起來,途中幾下噴出的綠火差點就擦著了他,最後他從一道偏門跑了出去。當他回頭望去的時候,又是充滿霧氣了,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他看到了霧氣又散開了一條道,指向第二座石門。
“別再裝神弄鬼了,出來!”,洛恩又喊了一句,無人回應,寒氣嗖嗖地往他身上蹭。
他隻得順著路徑,踏進下一座門。
天空很暗,布滿著類似於煙塵的烏雲。他向前望,一座石頭高塔搖搖欲墜,碎石不斷從其表麵崩壞滾落,旁邊是個教堂,牆壁上生滿蔓藤和雜草,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他走了一步,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便低頭看。
死屍,遍地的死屍,有的穿著白袍,有的穿著藍袍,其餘的都是覆著鋼甲。他又看到了,兩麵旗幟,一麵是淺綠底色的黑色獵鷹,另一麵是黃紅間底的白獨角獸,這兩麵旗幟都插在一個用人頭堆起的“山”上。
洛恩覺得越來越可怕,向著反方向逃走,看見了一道光,便進去了。
他又看見了三個人,一個是女的,蜜糖金的頭發,跪在地上,麵龐非常模糊。另一個人全身甲胄,戴著麵罩盔,舉著劍。第三個背對著其他兩個人。
劍砍了下去,那個女人倒了下去,第三個人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這是什麼?你想告訴我什麼?”,洛恩向著那不知何處的無名之人,又喊了一句。
“這是過去。。。。。。或者未來。。。。。。”,那個無名之人終於回複了他,聲音越來越讓人毛骨悚然,“再看下去吧。。。。。。”
洛恩又看到了一道光,他走了進去。
雪,隻有雪,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其它東西。風刮的很大,洛恩幾乎無法走動。
他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遠處出現了些黑色的東西,似乎正在跑過來。那些東西越靠越近了,洛恩終於看清楚了他們,是騎兵,穿著凃得漆黑的奇異甲胄,上麵凹凸不平,刻畫著奇異的符咒,覆甲的馬匹也是如此。他們的頭上都戴著骷髏麵具,手中舉著騎槍。
他們衝了過來,騎槍已經端平。
洛恩抬起腳企圖跑開,但他動彈不得,張開口要呼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騎槍的尖頭抵上了他的胸膛,隨即刺穿。。。。。。
“啊!啊!啊!”,洛恩驚呼著一下起身了。
“安靜點!”,外麵有人罵了句。
洛恩環顧四周,是一個房間。腐爛潮濕的石牆,上麵開了個小口透光,有道柵欄門。他自己躺在一堆稻草上,還穿著晚宴上的那件衣服,破了幾個洞。他感到十分陰冷,還聞到一陣惡臭。
他確認了自己是清醒的,“啊,看來是一場夢。。。。。。”,他自言自語,又想了一下,“該死的,我在監獄裏。。。。。。”
柵欄門下送進來了些東西,一碗燉菜,一塊麵包。洛恩走過去拿了起來,那塊麵包像化石一樣硬,至於燉菜,濃稠黃暗的液體讓他一陣反胃,兩樣東西都丟在了一邊。
他起身,雙手把住柵欄,“守衛,好人兒。”,他喚道,“能過來一下嗎?”
外麵有一個站在對麵,拄著戟的衛兵,他咕噥著走過來。
“你想幹什麼,說快點。”,他的語氣很不耐煩。
“我是怎麼進來的?”
“進監獄是怎麼進的?還不都是違法犯罪進來的?”
“具體一點嘛,我記得我沒幹過什麼。”
“這裏沒有冤案,進來的人都是違法犯罪的窮凶極惡之徒。你嘛,我就具體地說,提醒你個榆木腦袋,你涉嫌謀害貴族,我相信你是記得的,不要裝傻!”
“喂喂喂,這肯定是誤會!”
“不要裝傻,再這樣我可就要狠揍你一頓了!”
“聽我說,我會解釋這一切。。。。。。”
“閉嘴!”
“喂喂喂。。。。。。”
“啊,該死的。”,守衛掏出鑰匙開了鎖,一下推開門把洛恩撞倒,“我可是事先警告過你了,別怪我不客氣!”,說著他抽出了棍子。
“住手!”,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守衛回頭望了過去。
洛恩看了看,似乎是之前的那位理發師,他穿著件棕色的毛氈大衣。儀表看起來比上次見的時候整潔了很多,但那滿臉褶子依然沒變。
“管家大人。”,守衛低下頭,唯唯諾諾,收起了棍子。
“你出去吧。”,那位理發師,現在是管家大人,這麼說道,“該死的,以後不要隨便就打開門進去打人,犯人都沒戴鐐銬,有些危險人物能一下把你放倒!”
“知道了,知道了。”,守衛小聲回應。
“如果你再來做一次,或許我該換個人代替你,滾吧!”,管家擺了擺手,守衛誠惶誠恐地退了出去。
牢房裏隻剩下了洛恩和管家兩人。
“伯爵派我來釋放你。”,管家說道,語氣裏毫無波瀾,“你那個謀害貴族的罪名最終不成立,非常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