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漸漸褪去,絲絲暖意隨風飄散開來,春天的腳步近了。小草偷偷從土裏鑽出來,小小的,嫩嫩的,騎在馬背上放眼望去,光禿禿的地麵已經覆蓋了片片薄薄的綠色。
最近這些日子,費揚古常到草場練習騎射,我緊跟而來,因為本人急切希望提高自己的騎馬水平。想想去年和婉晴騎馬時,五髒六腑被馬顛得翻江倒海不說,還要忍受婉晴的不解和嘲笑。
雖眼饞費揚古迅捷而奔的馬上姿容,可我還是耐著性子附和著馬的節奏,忽快忽慢,然也穩當多了,多數時候像是馬自己在帶著我跑,但我讓它停時,這個還是服從我的。
離開馬場時,我竟還有些不舍,盤算著下次來我要更加努力,爭取好好培養對馬的感覺,期待自己更上一層樓。
我與費揚古、菱香剛踏進家門,怒氣衝衝的洛舒大哥迎麵過來,瞧著要出門,不會是又和大娘吵架了吧?最近我都已見慣不怪。他沒有理睬我們,徑直而去,我們也轉身打算回屋。
突然洛舒來了個回馬槍,返身回來緊緊拽住我的手臂就往他房屋的方向拖去。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我一跳,而且他手勁太大,手臂一陣生疼,我連忙喊道:“有什麼事用說的,我會疼呀!”
費揚古飛速衝上來,攔在洛舒前麵,大聲嚷叫:“放了我姐姐,你想幹什麼?”
洛舒站住腳,不過惡狠狠的臉還是讓人緊張,“費揚古,你走開,這不關你的事,我還能把你姐姐吃了嗎?”
費揚古絲毫沒被洛舒的凶狠嚇住,“沒聽姐姐說疼嗎?放手!”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怒目而視,看著費揚古如此護著我真讓我感動,可怎麼能讓這麼一個小不點為我挺身而出呢?我可是做姐姐的。
洛舒的手沒有鬆開,仍然牢牢握緊我的手臂,我忍住疼痛,穩住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和顏悅色地對弟弟說:“費揚古,大哥是兄長,不要大喊大叫,既然大哥有事和姐姐說,姐姐隨過去說完就回屋。”
接著扭頭朝向驚愣的菱香,“菱香,快帶費揚古回屋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拍拍費揚古的肩膀,“去吧,別擔心姐姐,放心好了,姐姐厲害起來也是很可怕的。不要聲張,更不要驚動大娘和阿瑪,姐姐完全能解決,聽姐姐的話。”
費揚古半信半疑還想說些什麼,我趕快招手示意菱香帶費揚古離開。洛舒的手總算是鬆開了,呆立著一言不發。
就隻剩下我與洛舒,我仰起頭正視他,心裏早沉靜下來,“不是有事要說嗎?到你房裏嗎?那就走吧!”說完我坦然自若率先往他居住的院落走去,他隻好快步跟過來。
洛舒倒是幹脆,才將將跨進他屋裏,他就開門見山直切主題,“額娘今日質問我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莫非你說了些什麼?”
“首先我聲明,我絕對沒有對家裏的任何人說過你在外麵有女人,至於大娘怎麼知道的,我不得而知。”我也是利落地表明我的清白。
“我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偏偏你知道後額娘就知道,這怎麼解釋?”沒想到他思路還很清晰。
“這也不足為奇,純屬巧合。最近大娘逼婚逼得緊,顯然是十分中意那位小姐,怎麼著也要給你娶進來,可偏你二話不說,一概回絕,她肯定著急,同時也會暗自猜疑。大娘怎麼說?如果隻是問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了?無非就是試探你,看看你的反應。如果具體地說出了一些情況,那就是派人跟蹤你,暗中打探,有了些眉目,然後直接攤牌,逼迫你。你說說看,是哪一種情況?”
開玩笑,我也不是吃素的,分析問題我還是有一手。
洛舒想了想,“沒說太多,隻是問我是不是有女人,當即我回了一句‘胡說八道’,轉身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