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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月亮先生匆匆掛斷了兔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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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cd已經比原定時間延誤了四個半鍾,從機場出來,看著天一點點將要蒙蒙亮,還沒上車,雨忽然落下來了。待至回家,已經天光。
房間是剛搬來時混亂的樣子,餐桌上蒙了一層塵,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所幸烏龜還活著,隻是水底的石沙上已經長上了青苔。
忽然極倦,蜷縮在被窩中,是最熟悉的味道,窗外雨聲淅瀝,我懷疑這過去的半月是否真實的發生過。一覺睡至天晌,起身收拾房間。
愛人不是一個容易的課題。
心裏難過,撥通葵小姐的電話,傾足一個鍾,傾至天黑。
聊起來葵小姐的寶寶已經半歲了,去年夏天葵小姐回來,我還摸過她稍稍隆起的肚子感覺驚奇。再往前一點,葵小姐夜夜與張先生視頻,興高彩烈的把她今日見聞複述給張先生聽的那些時日,好像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但卻因我極度疲倦難於追尋而顯得仿若隔了一道銀河一樣遙遠。
葵小姐說,年初她去英國看望張先生,還帶了禮物回來給我。忽然覺得心裏一陣酸,趕忙開玩笑掩飾,“那還不趕快寄給我。”
13年夏天,我住進了葵小姐的房間,就這麼做了四年室友。
看她與張先生異國戀七年,看著愛情日常的麵目都變成一件一件瑣碎的小事,看著她的耐心,看著她對張先生那份近乎於傻的信任,讓我都感到能擁有她真是一種運氣。
葵小姐說:“早的話明年五月晚的話就過年吧,張先生就能拿到英國身份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聲音裏掩蓋不住的高興。
真為你高興,我的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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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先生,兔子,被判定出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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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大頭四處雲遊未歸,空蕩的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可能是在奶奶家住的時間太久慣了,可能是這裏新搬的家仍未適應,也可能是因為下雨,或者因為連夜飛得太過疲累,情緒一天都很低落。
晚上撥電話給先生,他說他喝酒了。
“小王子收到了嗎?那個藍牙音箱。”我找了一個話題。
“你寄到哪裏了?”他問。
“你家啊。”我答。
“哦,我後天去拿。”他說,爾後匆忙結束對話。
我撥大頭視頻,未接。朋友圈看見豬發動態,撥通他的語音。
和豬聊心情聊工作聊未來聊相親聊了一部電影那麼久。聊到先生,他聽完,給我結論“那是直接判你出局了”,我心一緊。
大頭語音打回來。
“鄧說她發現一家小龍蝦超好吃,再等朕兩天啊,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大頭說。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