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模生說,除非冤枉,你們不可能有證據,因為我根本就沒偷。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是對著大街說對著我的左右鄰居說對著我所有顧客說,安模生不是盜竊坦桑石的賊,你們不要再對他另眼相看了!
沈富春冷笑說,要想過得安生,就不要做壞事。做壞事一輩子不得安生。
安模生說,你把我抓走吧,你敢嗎?
沈富春說,那一天不是不可能。智德與你,你的嫌疑最大。你完全具備一切偷竊條件。我們正在以事實證明你的盜竊行動。
訪問完三處嫌疑點,沈富春對宋詞說,通過對現場視察,你相信我們的態度和能力了吧?宋詞說,智德是你朋友,安模生是你老同學,但你不徇私情,令我佩服。但,如果智德大師安模生都不是盜賊呢?你們沒有別的思路?沈富春笑道,宋小姐聰明,我們當然有別的思路,在玫瑰花園找線索,就是走的第三條思路。
接下來宋詞三頭兩天地給沈富春打電話打聽案子進展情況,終於有一天沈富春惱羞成怒了,他說,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宋詞諷刺說,拉s不出怪地硬,你們也太無能了吧?都過去這麼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對你很失望,你神探的美名也是假的!
昏暗的燈光照在不到10平方米的屋子。方丈跟智德麵對麵坐著,中間是一個茶盤。兩杯清茶早已失去熱度。門邊上的那個包裹是方丈為智德準備的,裏麵有俗人穿戴的衣物。兩人好長時間不說話。智德已經明白了方丈的用意。
時間確實不早,幹坐著毫無意義。方丈抓過一個信封,說這裏有些錢,你拿去用吧。除了穿上俗人衣服,頭上一定記得戴帽子或者係頭巾,總之別讓別人認出你。智德看著方丈,方丈閉上眼睛回避。智德提上包裹,給方丈鞠了一躬,轉身而去。方丈的心隨著智德腳步聲移動,當腳步聲完全消失後,方丈吐出一口粗氣。
淩晨4點,換上俗人衣服的智德大師悄然下山離寺。他並沒有要方丈給的那個信封。第九座山很靜,野生動物們都還在睡夢中。到達寶林寺大門口,智德敲開門衛的房門。見到智德,門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門衛默默地打開大門,注視智德遠去。天黑麻麻的,不到二十步路,智德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是一個不平常的早晨,寶林寺全體僧人身體像掉了塊肉似的。他們心神不安,誦經念佛全不在狀態。
負責蹲守的警察沒想到智德大師會逃離寶林寺。智德大師的逃離亂了這幾個警察的陣腳。沈富春得到了消息,他罵人的聲音震得天花板吱吱響。派出的警力在各路口,在車站碼頭設卡。
智德上哪兒了?昨晚幾時逃離的?警察詢問方丈。方丈搖頭。他的眼睛始終閉著。寶林寺沒人會告訴警察智德的去向。沒人知道智德的去向,方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