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擦肩已是今生(1 / 1)

一個月後。人們還紛紛震驚在一個月前的巨雷死人夜中,一無人在意的角落,彌漫著臭水溝的惡心味道。

髒亂中,一嬌小人麵無表情的趴在地上,身上蓋著淩亂的茅草。

忽的,一陣馬車急速從她麵前奔馳而過,激蕩起一層一層的泥土,泥土順風吹進她的眼中,她唔唔作響,立馬捂住自己的雙眼。

一直等那馬車遠遠消失在熱鬧的馬路上,小乞丐才有氣無力的抬手,揉著自己發痛的眼。

隻是,她髒兮兮的手,若是此刻混在泥土裏,讓人一看,絕對分不清,哪裏是手,哪裏是泥土。

這樣的手去揉眼,可想而知,越揉眼睛越是痛。越揉眼睛越髒。

倔強的使勁兒揉了一會,她懊惱的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髒手,原本髒手加上發澀而流出的淚水,現在她的手還真像剛從泥水裏撈出來一樣。

無奈的歎口氣,她痛苦的眯著眼睛四下打量,眼前一片模糊,加上眼睛發澀的脹痛,不遠處,隱約能看到個小坑。

小坑裏積攢著昨晚的雨水,她手肘撐著地,一點一點的拖移著身體,朝著泥坑爬去。

過路的行人一髒東西艱難的移動,不覺撇了撇嘴。好奇的探頭細看。竟是一殘疾小乞丐。再看那比泥水幹淨不了多少的小手,又見她直接撈坑裏積攢的髒泥水洗眼睛。無不呸呸歎息。嫌惡走開。

路對麵賣包子的老板娘,端著盆子出來倒水,一見小乞丐這幅摸樣,心裏頓時不是滋味。抬手倒了髒水,她立馬進屋,沒一會端著一盆淨水急步朝小乞丐走去。

正用雨水洗眼睛的幕決燃眼前忽然一片灰暗,她揉著發澀的眼,隻一個抬頭的動作,就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不是她動作慢,實在是她餓了三天了,渾身飄飄然了已經。

詫異中,隻見賣包子老板娘,蹲身把盆子放下,一手按住幕決燃的小腦袋,一手撩起水盆的清水,就要動手為幕決燃清洗沾滿泥土的眼睛。

當清水發澀的蟄痛了幕決燃的雙眼,溫熱的液體隨著冰冷的髒水劃過她髒兮兮的臉。

那酸澀的滋味,若不是經曆了她的痛苦,豈會明白這清水的溫暖。

街角的另一端,急速的馬車上,一白衣小少年,明明有著靈空的大眼,巴掌大的小臉頰,說多可愛那是有多可愛,可偏偏配上他那老成的氣息,讓人眼睛看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別扭歸別扭,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自從他七歲幫父親接管了商鋪。僅僅一年的時間,他起死複生的奇跡般在京城站穩了腳步,並在四年中,大小木家商鋪遍及大江南北。

他木臨憂小小年紀,隻淡淡一眼,無限的商機,他隻隨手一撥算盤,養一城池的百姓還不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若說他是商業之王,到不如稱他是商機之父更來的貼切。

奔馳的馬車,在偌大的木府門外站住。車簾掀開的同一刻,馬車內的木臨憂麵無表情的挑起袍子,趕馬的小廝立馬跪下身子。木臨憂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踩在那人背上,安安穩穩落地。

哼!他十一年來從不會在不值得的人,或事情上浪費一絲一毫的經曆和目光,對於他來說,人與碗筷,

根本沒有絲毫的差別。人在他的眼中隻要兩種分別:有用,不值得利用!

今日,祖父下朝歸來便命人匆匆來找他。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鬧了半天,竟是皇上下令,早早就將七歲的蕊心公主賜給他。掰著腳趾頭他都能猜到皇上的意思。不過是想穩住他的心。讓他效力於朝廷。

五年前,他姐姐進宮一年之久,處處被人欺負,仍舊保留完璧之身。他隻用幾年的時間,成為了商業的傳奇,一夕間,他宮中的姐姐不僅成了皇上的新寵,更是豔壓四宮。

這其中的緣由,瞎子也能看的明白。不過即使公主又如何,打擾了他的清淨,照樣把她丟出木府。若是知書達理,懂得進退,他木府還是養的起一雙筷子。

這麼想著,他冷冷一笑。對著祖父點了點頭,不等祖父再說什麼,他直接轉身。

對木臨憂來說,所謂的感情不過是過眼雲煙的奢華,且沒有絲毫的價值。今生他更不需要那種東西。

但對幕決燃而言,感情卻像是把塗著毒藥的利劍,她越是渴望,那不長眼的劍便越是毒辣,這劍,不僅會灼傷了她,更加會要了對方的命。盡管如此,她卻從不是膽小逃跑的人。

就像此刻,無論那老板娘怎麼的勸說,她都隻是縮在包子鋪外麵,誓死不進去,但她也不會離開。

是那人給了她少有的溫暖,因此她不會離開,但接受,卻會毀了那一家的幸福。因此,她隻要遠遠的看著那老板娘哄著孩子幸福大笑的摸樣,她便已經知足了。

------題外話------

果斷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