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竹屋下,粗布短衣,烏黑的發高高束起,九歲的瞳眸瞪的大大。幕決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他竟然還活著?!
九年!整整九年!從沒有哪個人因為她還能活的好好的!
這太過震驚,以至於她沒有察覺到扉唇角勾起的嘲笑。
他冷眼看著她錯愕的拔腿跑出去。冷眼看著她興奮不已的跟大街上每一個人打招呼,冷眼看著她穿過人群,還沒長開的臉蛋上,掛著大大的笑臉。
隻是,這麼冷眼看著,似乎並不怎麼好玩。
慵懶的坐在雲彩上,他無聊的躺下。既然已經這麼無聊,他倒是想看看她會怎麼樣。
下麵,幕決燃興奮不已,加速跑進賣包子的老板娘家裏。由於之前幾麵,她都是髒兮兮的乞丐。當她幹幹淨淨出現在老板娘麵前,老板娘著實愣了好一會。才認出這是誰。
誰也沒想到,髒兮兮的乞丐不僅會說話,還長得如此俊俏,這眉眼雖然青澀的很,但是粗布短衣並不能遮住小丫頭的靈動。
一連幾天,幕決燃都自告奮勇的幫老板娘出攤,賣包子,偶爾拗不過老板娘好意,休息的時候,她都會抱著老板娘的小兒子,一玩起來就是半天。
咦咿呀呀,她說她的,小寶寶說小寶寶。看著他們樂此不疲的樣子,老板娘都連連搖頭哭笑不得。
這孩子二歲大了,還不會講話,也就這丫頭會喜歡整天抱著小寶玩。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一天早晨,幕決燃又是蹦跳著來到包子店,遠遠的就看到店門沒開,一股不好的氣息襲來。她快步衝進店裏。
病了……
老板娘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全城的大夫都擺手搖頭。不知道該怎麼下藥。
其實,也不用下藥。
嗬嗬!
送走了大夫們,幕決燃冷笑著合上包子店的門。
是她忘記了!忘記了自己就是個災難。她以為扉大人沒事,那麼別人就也會沒事!
是她大意了!
呆呆的望著天空,伸手遮住有點刺眼的陽光,她眼睛緊緊眯著。
老天還是沒有放過她。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等下!雲彩上那是什麼?!
使勁兒揉了揉眼,待看清雲上的人影,幕決燃整個人都因為震驚愣住了!
扉大人!
他居然躺在雲彩上!
他居然……
“噗嗤——”震驚之餘,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連克死人都能,他不是人,又有什麼好稀奇的。是她大驚小怪了!
如果她沒猜錯,他應該一直悠閑的躺在雲上,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忙活。難怪這個月他都不在家。
冷笑著搖了搖頭,她放下遮光的手。理了理衣襟,不慌不忙的往竹屋走去。
最近這個月和她說過話的人,多的都數不過來。
坐在竹屋的搖椅上,她悠閑的晃蕩著,舒服的眯著眼,心裏計算著。
也就是說,並不是和她說過話的人都會出事。養父母,老板娘,數不勝數因為她而出事的人,隻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她在意的人!以及關心她的人!
隻是,為什麼這幾個月相處下來,扉大人就安然無事?!
詫異的斜睨一眼緊挨著搖椅上假寐的人,她側臉支住下巴,也不管他是睡著沒睡著,直接開口道:“扉大人!別人的徒弟都有師父教授!你不表示下?”
一旁,扉慵懶的桃眸眯成一條縫隙:“徒弟想學什麼?”
聞聲,幕決燃直接翻個白眼。
得!今天某人的狀態的邪魅!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多少也了解點扉大人的習性!
每天一大早,房門打開,或是清新儒雅白衫,或是蠱惑人心的紅袍,又或是陰氣十足的墨色衣衫。總而言之,每天的他,總有數不過來的百變性格!
唯一確定的是,他永遠沒有定性。就像今日,他一襲上等刺工繡著彩蝶紛飛的華麗袍子,一把血色玉笛,不用想,今日的他,肯定又是在演繹絕世勾人。
她也已經見怪不怪的笑臉麵對。反正有各種美男觀賞,還不用掏銀子,她又何樂而不為?!
“有沒有不用下太多功夫就能學好的東西?扉大人你這麼神,一定有什麼法寶吧!一揮手,就能變出許許多多新奇的東西來一樣!”
“嗬嗬,你以為我是神仙呐!”勾人的翻個白眼,他接著笑道:“不過,本王還真不削那道貌岸然的家夥們!”
得!不僅是勾人的美男,這又扮演起王爺來了!
感慨歸感慨。幕決燃迎風而上,笑嘻嘻的歪頭可愛的眨巴眨巴眼睛:“這麼說,扉大人比神仙還神仙!不知道扉大人怎麼讓我一時間就能翻閱百千書籍?”
“這還不簡單!”低頭把玩會玉笛,扉側臉眯緊桃眸,見她沒有動作,頓時挑眉一笑,斥道:“還不過來?!”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