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床上女子衣服整齊,爬在床上,嬌聲連連。手卻揪著袖子直擦汗。身體晃動著床,氣喘籲籲。眼裏正不解的看向立在窗前的少年。
那少年一襲白衫,衣服上刺繡著大片的暗色銀白底樣,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所以她被叫進來服侍的時候,心裏歡喜。
抬頭一看。細長的眉,不畫而黑,精致的挺鼻,像是被鮮花染成的唇瓣,飽滿小巧。唇角若有若無的含笑。雕刻也未必如此完美的五官,渾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她還以為自己上輩子積了什麼的德,今生居然能遇到這麼俊美似天神的男子。誰知道這公子給了大把的銀票,卻隻要自己躺在床上叫?
轉身,從懷裏掏出銀票。打發了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妓女。關上一室的安靜。幕決燃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開窗飛身而出。
急速的風蕩起她束起的長發,拂過她麵無表情的臉。一路來到荒煙野地。抱膝蓋坐在樹梢。慣性往後靠。硬硬的樹皮不舒服的紮人。
再沒有溫暖的懷抱在她的背後。
她以為他會不一樣。三年!他竟然包養那女子三年!這還隻是林州,莫不是在別的地方還有他的紅粉?
嗬嗬……
可笑。
她這整整五年當啞巴,成殘廢,都成了可笑。
“木臨憂……”
恨嗎?
緊緊揪住心口衣衫。
這裏沒有恨。隻是空蕩蕩一片淒涼。
臨憂……
“你為何讓我如此失望……”
為何……
難道,她當真錯付了嗎?
難道對於男人來說,哪怕有了摯愛,也不影響他們的花天酒地嗎?
她以為,風花雪月談生意再自然不過,可她並不知道,就連他也談到了別的女人的床上。
那是木臨憂啊!自負的木臨憂啊!
她的臨憂啊!
“呦——這是誰啊?”驚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哎呀呀。這是快哭了嗎?”
一片火紅騰空出現在她眼前。某人幸災樂禍的直盯盯看著。
“你在看什麼?”
“看女人為情所困哭泣啊!真好!趕緊哭啊!我等著囊!”
懸空盤腿而坐,手肘支在膝蓋上,兩手托腮。兩隻桃眸眨巴眨巴,可愛非常。
“你在扮可愛嗎?”唇角抽搐。
隻見某人,今日沒有穿袍子,一件黑色內稠,一利索的紅紗外套,內稠上繡著大片暗色的桃花。腰間是黑色的腰帶。三指寬,緊緊束在他的細腰。腰帶上係著一枚剔透的滴血龍型玉佩。
千絲銀發隻簡單用一條黑色發帶束著。一陣風吹起發帶,漂到幕決燃眼前。
月光下,發帶居然泛著紅光,眯眼細看,發帶身上透著點點洞洞,一點一點,居然彙成了一條巨龍。隨風擺動,宛如巨龍在隨風起舞。龍身由著紅色線圍邊。乍看之下,更像是一條火龍盤旋騰空。
從未和他這麼靠近過。兩人之前隻隔了半尺。細看,他的眼睛,在月下,居然是泛著藍光。平日不細看,還以為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
“看夠了嗎?快點快點!我還等著看你掉眼淚囊!”催促。
鄙視的瞪他。扶樹杆站起。俯視他。本想就此離去,眼睛一轉,又覺得這麼讓他看了笑話,太便宜他了!
幕決燃忽朝他咧嘴吐舌,白瞪一眼。趁他呆愣之時,立馬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