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語默狡獏一笑,挑眉,示意他看後麵揪緊繡帕的某人。
“姑娘以為如何?”婁易辰不答反問。
聳肩,無所謂點頭。隻要他不在意某醋壇,自己撞上門,她又豈會在意?
眼看易辰不過去,語柔隻好走回去。
叫了小二,婁易辰看語默一眼,熟練的叫上幾盤菜,語默和語柔皆是心裏一顫,語柔擔憂的看向語默,語默則繼續倒茶給他們。
等菜上了,語默夾了幾口興奮的笑著點頭說好吃,一頓飯下來,隻有語默吃的多,婁易辰基本上都在含笑給她們夾菜,語柔更是看著菜吃的不是滋味。
三人各懷心思,吃完飯,告別了他們,語默三兩步就走進木府。原本吃飯的地方,就在木府對麵,不過隔了條街。
目送她進去,婁易辰眼光微暗。
她的背影和語默太過相似,身材個頭,也太過相近,唯有那張臉,那雙眼……兩人連挑食都是一樣,方才他故意點了語默愛吃的菜色。想不到,她也喜歡。
起初以為是語默易容,可看著她走進木府,他最後的一絲希望爺落空。若是真的語默,又豈會進了木府。
若真是語默,無論她是什麼原因,若想掩藏自己,定不會吃自己以前愛吃的東西。還吃的那麼隨性。那隻會暴漏自己的身份。
難道……真不是她……
低頭,十指緊握,微微發白。
就是這雙手……半月前,就是這雙手抱住那堆白骨……語默……最後一次相見,她渾身鮮血。叫著他的名字。
婁易辰……婁易辰……
她從未那麼叫過他。
這世上,任何人都會拋棄她,唯獨她。唯獨她會陪伴自己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語默……騙子……
十歲那年,她替他擋下爹爹的棍棒。斷了兩根肋骨,雖然傷勢好了。但從下麵數,第三根肋骨,中間微微凸起,那是替自己受傷的證明。
八歲那年,弟弟找刺客來刺殺自己。是語默替自己殺了刺客。她的左大腿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十二歲那年,魚水之歡,她的肩上,留下了他的咬痕。他故意撒了藥,他要她身上永遠留著他的牙齦。
十四歲那年……十五歲那年……她身上每寸肌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縱然是她自己,也沒有自己知道的更加清晰。
語默……
他最好的殺人工具。
他不相信,縱然那堆白骨完全符合他所熟知的身體。符合每一道傷痕。他不相信。
可……語默……她究竟在哪裏?
婁易辰茫然的看向對麵木府。
“主子,查了。那姑娘是木府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從小在木府長大。”
“是嗎?”婁易辰失望的收回眼線,低聲輕喃:“名字囊?”
“這……很巧,也叫……語默!”
“啪嗒——”手中酒杯落地。
幕府。
穿過半人高的野草,走過泥濘的山路,爬了陡峭的山壁,語默狡獏的餘光往後看。
從出門就知道公主鬼鬼祟祟跟在自己的身後,因此她故意的引她來到這裏。
臉上是被雜草割傷的嬉笑痕跡,腳上沾的是髒臭的泥土,華麗的眼神被陡峭的山壁磨的早已不見原樣,一絲不苟的高束烏發,也散亂的有些狼狽。
語默無奈搖頭。
這公主金枝玉葉,被自己折磨成這樣,真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壓下心中笑意。語默站在山頂。冉冉上升的太陽就像是破了皮的淡黃,泛著健康的色澤。閉上雙眼,感受著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暖意,耳畔是微風在呼嘯。
自己來到幕決燃身邊,一晃眼將近半年。不知不覺之中,自己間接被主子感染。放下愛恨。抬頭看天。原來曾經被自己錯過的天空,天是這麼的藍,雲是如此的白。
“公主,我們是不是跟錯了……呼……好累啊。”雅致喘氣聲隨風飄進語默耳中。
“怎麼會囊……呼……都半個月了呼……她肯定是……不行了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公主,別出去。公主。”
“語默!”手腕一緊。被靈犀握在手裏。
“你說。你……你是不是知道決燃姐姐在哪裏?你……”靈犀累的氣喘籲籲:“你說!臨憂哥哥到底在哪?”
“公主,你抓痛我了。”本想以內力震開她的手,無意瞄到幾米外大石後露出的白色衣角。語默壓下心裏的不悅,慢慢往後退。
“你快說啊。不然本公主誅你九族。”靈犀氣的直跺腳。軟的不行,她就來硬的。
雅致看的真切,知道自家公主不是這人的對手,立馬上前想勸阻。誰知手剛擋在他們兩人之間,語默姑娘忽然腳下一滑,身子往後麵倒去。連帶著公主也站不穩,雅致一聲尖叫,立馬緊緊拉住公主的手,往後扯,兩人重重跌倒在地,蕩起一層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