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瑞之將信將疑的放開書皮一看,好看的丹鳳眼瞪了一下,隨即把書丟盡了炭盆,眼看著冒煙魏公子才反應過來,鋪上去救書與水火之中“表哥,你幹嘛燒了,你知道這本書賣得多紅火嗎?金陵城的紙都漲價了,就是因為這本《春...》...這本書!”
“出去,出去,你自己看就算了,還來禍害我,表弟,你才十六歲,若是一味沉迷女色,與你不是好事知道嗎?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少看一點。”他沒想這個表弟居然給他送春=宮=圖,實在是讓人想打人。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還不知好歹,這可不是什麼壞事,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別說不知道,別說我,就連康之哥哥,光華哥哥都有人侍候,他們還帶我去了六街小巷呢,那可真是男人的溫柔鄉,表哥沒覺得自己還是童子身有些不正常嗎?”
哎哎哎,表哥你做什麼,我自己會走,我不說還不行嗎?我這都是為了你和姑母好,你要知道,斷袖說不出不好聽也不好玩,男人就應該喜歡女人,女人就是為了男人而生的,表哥...”
砰的一聲關上門,蕭瑞之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掐死他的衝動,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沒羞沒臊,沒分寸的表弟呢?
魏公子拍了幾次門,見沒開門的預兆,知道是把他表哥惹生氣了,便不再討人嫌,不過他還是藏了一些東西在裏麵,當著他的麵不好意思看,偷偷看總不會不好意思了吧!
晚上蕭瑞之陪著蕭夫人用飯,蕭老爺有應酬尚未回來,飯後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蕭夫人略帶責備道“德榮今日說你欺負他了,那孩子心直口快,有時任性卻也是好心,你這個做表哥的別以大欺小。”
“娘言重了,孩兒知道分寸,和表弟鬧著玩的,過兩日表弟過來娘就知道了!”臭小子,明明是自己的錯還告狀,他算是見識過了。
回了自己的淩波院,他問侍書“老爺去哪應酬了?”
“聽車夫說,好像和幾位大人在六街小巷。”侍書如實道。
六街小巷他雖然沒去過,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隻是沒想到他爹爹年紀一大把了,府上小妾成群還是喜歡去哪兒湊熱鬧,他就奇怪了,那些女人就真的像妖精,狐媚,會把人的魂給勾了?
直到不久之後,他才知道,勾走的不是魂,而是心。
蕭瑞之有個習慣,每每睡覺前都會看幾頁書,今晚也不例外,他梳洗後靠在床頭,侍書拿著剪刀剪燭心,他有些神遊天外,隨意拿著一本書翻起來,看著一幅幅位著寸綠,抱作一團的男男女女,他以為自己看花了。
仔細看了看封麵,他知道是那個臭小子的傑作,氣得撕書,免得禍害人,可他撕了兩頁卻停了下來,看了看上麵的小像,頓時覺得耳根發熱,手忙腳亂的用布包起來找個地方藏起來,就算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眼前一片霧蒙蒙的,有豔紅的花瓣從頭頂飄落,一片一片,宛若翩翩飛舞的蝴蝶,一個冒著熱氣的木桶立在眼前,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背對著他,如瀑布的長發傾瀉而下,從光=裸的脖頸,削尖的肩膀,曼妙的腰身,直到兩瓣混圓細膩的肌膚。
女子仿若無人的站在木桶中,有水花從如玉的肌膚上落下,蕭瑞之咽了咽口水,隻覺得渾身熱得厲害,眼睛不受控製的看著眼前妙曼的人兒,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腳步不受控製的走近。
眼前的人越來越近,他的手顫抖的撫上女子的肩膀,想看清她的臉,女子娓娓回頭,杏眼桃腮,明眸皓齒,看見他目光閃亮,紅唇輕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蕭兄!”
“奇弟!”蕭瑞之一下坐起來,渾身冒汗,他有些恍惚的看了看漆黑的屋子,手自穿過被褥而下,摸到褲襠處一片濕潤,他頓時羞憤難擋,抱著被子捂著頭,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奇弟。
出了一身汗,又弄髒了褲子,一向喜歡清爽幹淨的人睡了一會兒實在睡不著,便拉響了鈴鐺。
今夜是朱眉在外麵值夜,聽見鈴鐺聲還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幻聽了,待得蕭瑞之不耐煩的搖了第二次鈴鐺她才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在門外問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準備熱水!”蕭瑞之倒了一杯涼開水一飲用而盡,冰涼的感覺壓下了些許燥意。
屋子裏已經點燃了燭火,朱眉連忙應了一聲,叫醒粗使婆子去廚房打水,大戶人家的廚房都會燒著火備著熱水,以備主子不時之需,因此朱眉很快就弄到了熱水,和粗使婆子一起抬到淩波院,試了試水溫,這才喚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