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慶的場麵一下變的冷清,拿著酒瓶或者盛滿酒的餐盒在聽講的戰士們,不明所以的齊轉頭,看向了從外走進來的丁曉軍。
丁曉軍沒有任何的言語,就那麼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前麵原本圍成一個圈在聽方旅長講慶功詞的戰士們,很自覺得給丁曉軍讓出了一條路來,所有人都看著他,注視著他。
丁曉軍走到了一張桌子前,停下了腳步,將那半箱酒放在了桌子上,雙手從裏麵取出兩瓶啤酒出來,提著那兩瓶啤酒,他向桌子邊上移了一步,繼續向著方旅長走去。
“讓我們歡迎這次發射任務的功臣,大家歡迎歡迎!”方旅長看著丁曉軍,率先舉起雙手鼓起了掌,緊接著所有在場的戰士們都鼓起了掌來。
掌聲很大,蓋過了一切的聲響,當然了,也沒有別的聲響,這隻是比喻掌聲很響亮,丁曉軍並無為著掌聲有任何的影響,他邁在向前,經過一張折疊桌的時候,雙手上的酒瓶對著雙桌邊一敲。
‘呯呯’兩聲,瓶口應聲而碎,這兩聲碎瓶聲在鼓掌聲中並不響亮,但所有的戰士還是愣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提著兩瓶無口的酒瓶,丁曉軍走到了方旅長的麵前,呂小強不知道丁曉軍要幹什麼,為了防止出現不該出現的情況,他從人群裏跑出來,跑到了丁曉軍的身後拉住了他。
丁曉軍回頭看了一眼呂小強,那不帶有任何情感的眼神讓呂小強愣了一下,那是什麼樣的一個表情,無情,絕望,冷漠,透過那目光,呂小強看到了一種孤獨,一種不應該存在的孤獨。
丁曉軍甩了一下肩,甩掉了呂小強拉住自己的手,他看向了方旅長,低沉而又沙啞對著方旅長說道:“我可以說兩句嗎?”
方旅長愣了一下,緊接著點了點頭,對著場中大聲的說道:“我們的功臣要講兩句,大家歡迎。”接著掌聲在次響起。
丁曉軍轉過了身,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掌聲停下,丁曉軍開口了:“發射完成了,我應該向你們一樣的高興,真的,我應該高興的,可是,我高興不起來。”
呂小強拉了一下丁曉軍,小聲的說道:“丁曉軍,你幹什麼,這時候,不要說有情緒的話。”呂小強說完,站到了丁曉軍的前麵,一臉微笑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這個兵吧,他語言表達不好,主要還是太激動了,對,是激動的。”
丁曉軍看著酒瓶的手推開了呂小強:“營長,我沒有激動,我也不會激動,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讓我把話說完。”
丁曉軍目光又轉向了方旅長:“旅長,我要把話說完,不想讓人打斷。”
方旅長的嘴角抽了一下,向著呂小強挪了下臉,示意呂小強走開,然後看向丁曉軍,字字清晰的說道:“好,你繼續講。”
丁曉軍又轉向了所有人:“我高興不起來,因為這裏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本應該站在這裏一起享受這慶功場景的人,他叫魏嚴,一個五級士官,一個真正的老兵,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沒有老兵架子,喜歡別人叫他老魏,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和諧客親的人,離開了,在應該享受這慶功宴前走了,他就倒在了我們所有人麵前,倒在了他最後的一次實彈作業的崗位上,是的,就是最後一次,因為老魏就要轉業走了,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