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產房裏傳來陣陣痛苦的呻吟,宮女內侍們亂作一團,熱水一盆盆的端進去,太醫們紛紛焦急的在外屋等待著以備不時之需。
7歲的衛晟佑不禁為產房內的母後擔憂,他多麼想跑進去陪在母後的身邊但是他不能,他的身上有著同齡人不曾有的成熟和穩重。他看著那個淺笑著與佳人調笑的男人,他是這個國家的王,是他最最崇敬的父王,內室裏正痛苦著的是他最愛的女人,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一點慌亂和擔憂,隻有在旁側的晟佑看到他緊握的拳頭已滲出血來。他懷裏擁著他名義上最最寵愛的妃子,那個致使母後早產的女人,晟佑知道他的恨他的怒他的無奈。仁是父王後賜的字,仁,仁愛謙恭;仁,忍,忍耐他知道忍耐的日子快要結束了,生在帝王家,他自是明白父王賜字的含義也從未讓父王失望過。這些年齊妃沒少給他下絆子,若不是父王暗中保護,怕是早已喪命。
“啊”隨著一聲慘叫,產房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產婆禦醫跑出來拜在地上“恭賀王上,王後為您誕下了一位公主!”“賞!”衛王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眾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雖說王後自齊妃進宮後就不受寵可畢竟也為王上誕下了唯一的皇子晟佑,如今又多了一位公主想怕王懷裏的那一位要氣瘋了吧,這齊妃自從入宮便受盡寵愛,一點也不把王後放在眼裏,她的哥哥權傾朝野,她在宮中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但她雖說受寵卻始終無緣為王誕下子嗣,這深宮說不好著呢,這些年這位不受寵的王後卻在宮中有著驚人的威信,這位占盡王寵的妃子始終居於妃位,王似乎在私底下並未讓這位寵妃逾越一步,帝王心是最難測的,那齊妃的手段誰人不知可太醫卻仍然進了這宮門,想怕是另有隱情也說不好…。
“王上,如今姐姐已經誕下公主,天也不早了,不如早點去臣妾那裏歇息吧。”齊妃忍著心中的怒氣,這次沒能除掉皇後還讓她誕下公主,真是小看了那個女人在宮裏的勢力,孩子,孩子是她心中的痛,她雖風光卻始終不能受孕,可那又能怎樣,隻要她抓住王上的心,就算那個女人有孩子也得不到什麼,孩子,她一定會有的,王後的位子也隻會是她的。
“不了,國事繁忙,這生產又耽擱了這些時辰,哼,寡人怕是又有的忙了,愛妃不妨先回去休息,寡人今晚便不去了。劉太醫留下,其他人也都退下吧。”衛王隨手一揮下了命令,也不曾提出看看公主,就好像這孩子與自己無關一般毫不在意生產的王後。齊妃得意的看了看晟佑也離開了。
晟佑見眾人離去,心裏憂心母親和妹妹,不禁請求道“父王,天色已晚,兒臣甚是擔憂母後,可否停了今日的殿房旁侍?”卻不想被父王訓斥“你身為王子,怎能不以國事為重,隨寡人前往禦書房。”“是,兒臣謹遵父王教誨。”晟佑雖有疑惑卻不再多言,想來父王定是有所安排,自己有些冒失了。
“娘娘,那邊傳來了消息,王上和王子已前往禦書房,王子想留下還讓王上好生訓斥了一翻,想來就算多了個丫頭也無法與娘娘比肩。”說話的正是齊妃的心腹珍兒,她是齊妃從府裏帶來的,頗受齊妃器重,這些年沒少幫著齊妃做壞事,那些不受寵的妃嬪也要敬她幾分,此時得了消息急匆匆向齊妃稟報。“哼,平安生子王後還真是好福氣呢,不過,這日子可還長著呢!”
“說的就是呢,娘娘您的哥哥權傾朝野,王上又如此寵信娘娘,娘娘還有什麼可怕的,那不過是個失了寵的女人,和兩個不成氣候的小主子罷了。娘娘,今日王上也不過來,不如奴婢伺候娘娘早些歇了吧。”齊妃聽了這話很是得意,任由宮女伺候安心歇下了。
衛宮就這樣安靜下來,公主的到來並沒有引發太大的波瀾,而這公主的來曆卻非同一般。沒有人知道這個看起來不受重視的公主正是失足摔死的現代女子安歆舞。死了!就這樣20多歲的花樣年華就這麼沒了,人的生命還真是脆弱。前世的歆舞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擁有著讓人羨慕的一切,卻不想原本平靜的生活被一個自稱其生父的男人打破了,父母的爭吵,家人對歆舞的冷漠,和隨之而來出現的那個女人和父親口中自己真正的血脈壓的歆舞喘不上氣來。母親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心高氣傲如何承受的來這種侮辱,原本柔弱的母親變的暴躁易怒,得了憂鬱症終於站在高台上得到了解脫,歆舞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隻是為母親感到不甘,年少時信誓旦旦,結婚後的相濡以沫竟抵擋不住一個女人的陰謀,一個未曾謀麵的男人的謊言,信任說起來是那麼好聽,這麼多年的感情竟如此不堪一擊。被捧在手心裏的歆舞終於嚐到了孤獨的滋味。親子鑒定出來了,麵對著愧疚的父親和家中那個害死自己母親女人,歆舞每時每刻都覺得窒息,她知道父親也恨著那個女人但是麵對她腹中的骨肉卻又無可奈何。平靜的生活不見了,每天父親總是和那女人爭吵,終於在那次爭吵中父親動了手,歆舞想拉住那個女人卻不想失足從樓梯上滾下,最後的意識是女人錯愕的神情,父親撕心裂肺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