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前腳馮明道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之中,後腳蕭狂卻是沒來由如遭雷擊一般,整個身體猛然一顫,旋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這是什麼情況……”
蕭狂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一隻手輕擦嘴角的血跡,一隻手則緊捂胸口,臉露痛苦神色。
就在剛才,毫無征兆的,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狠狠捏了一把,那種痛楚劇烈而迅捷,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即便如此也疼得他冷汗直流。
“難不成這是靈力錘煉血肉後產生的後遺症?”蕭狂皺眉思索,心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昨晚引氣入體煉化為靈力的過程,然而他思慮再三,卻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異樣,錘煉血肉之時也是一帆風順。
“不對,是那家夥!”猛然間,蕭狂腦海中靈光一閃,目光冷冽地望向馮明道消失的方向,眼神閃爍不定。
他想起那家夥之前意味深長的話語,以及臨走前的那幾下輕拍,再與現在的情況一聯係,心中立馬有了些猜測。
“我能感受到,心髒周圍還殘留著陌生的靈力波動……”蕭狂心念一動,微微感應一番,當即察覺到了體內殘留的某些不一樣的東西,臉色立刻就冰冷了下來。
不過,他的心頭也在此時浮現出疑問,自己與那人不過頭一次見麵,之前並不認識,從未有得罪之處,他為何剛剛見麵就暗下陰招?
這一點讓蕭狂始終百思不解。
“想不通……”左右摸不著頭緒,他索性不再去想,暫時將這件事按下,當務之急是趕緊療傷,止住體內的傷勢。
雖說不知馮明道為何對自己動手,但這家夥倒也知道輕重,不敢下死手,隻是利用靈力爆發震動了自己心髒周圍的筋脈,使得體內一陣血氣翻湧,倒是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蕭狂此時麵東而坐,迎接著天邊緩緩升起的朝陽,以及那從東而來的無形紫氣,緩緩呼吸吐納,心中則是運轉起那凝聚靈力的法門來。
說來這還算是他第二次吸引靈氣凝練靈力,不過有了前一次成功的經驗之後,這一次蕭狂自然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那一縷玄妙的氣感,隨後一切都如水到渠成一般流暢與順利。
不一會兒,那種如同甘霖降臨的舒暢感覺再度湧現全身,靈力似山間清泉,開始在蕭狂體內四肢百骸的經絡中遊走流淌,其中蘊含的神秘力量緩緩釋放開來,迅速平複起那湧動激蕩的血氣,傷勢也在以飛快的速度回複著。
當然,這種方法隻能作用於不太嚴重的傷勢,若是那種傷筋動骨的大傷,顯然還是需要各種神奇靈丹治療,靈力最多隻能起到加快止血的作用。
蕭狂大概隻調息了半炷香的時間,馮明道對他造成的傷勢便算是徹底恢複了過來,筋脈中翻湧的血氣趨於平靜。
此時天色已明,不過白玉石廣場上卻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對於這一點蕭狂並不意外,他知道這裏是弟子間相互切磋的地方,而在這個時候,在這萬物初醒紫氣東來的清晨,想來大家都在忙著做早課吧,畢竟晨間的修煉對境界的提升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蕭狂由於經過一整晚的苦修終於成功的引氣入體,並在丹田處凝聚出第一縷靈力,成為一名踏上仙路的修士之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鞏固修為,讓身體適應靈力的運行。
所以他也必須抓緊這清晨難得的時光,好好地凝練靈力。
挑了個靠近廣場邊緣的青石坐下,蕭狂屏氣凝神,很快就進入了修煉狀態。
他心無旁騖,口中默念蘊靈法訣,感悟周天靈氣,並將他們一點點吸收進體內,煉化為滾滾靈力。
這個過程對現在的蕭狂來說,遠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不過用“輕車熟路”四個字來形容的話倒是十分貼切,畢竟他學習這套蘊靈法訣已經一年有餘,雖說直到昨天晚上才捕捉到氣感,進而凝練出了第一縷靈力,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法訣的掌握。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已日上三竿。
“想不到這麼快丹田的靈力就達到飽和了,凝練無法再繼續……”感受到小腹的“脹飽”感,蕭狂不得不皺著眉頭結束了修煉。
朱老夫子以前曾提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他知道,這是丹田受製於現在的境界,所能承受的最大靈力量,以後隨著修為的提升,這個容量自然而然也會隨之增大。
“從某種方麵上說,修行,就是一個不斷擴大丹田所能容納靈力極限的過程。”這是朱老夫子的原話。
蕭狂還記得,這個曾經走過南闖過北,如今一身修為被廢的老人,曾目光豔羨地說:“那些修為高深的大能啊,哪一個丹田裏蘊藏的靈力不是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